第29章 第29章
“师父你怎么了？”小石头见师父表情不对, 仰起脸望着他。
唐僧冲他微微摇头后，看向自家大徒弟：“悟空，你可能救一救这国王？”
孙悟空正要说这人都死了怎么救, 猪八戒抢先道：“师父，大师兄说他能救！”
“你个呆子，我几时说过？”孙悟空作势要打他。
猪八戒一边躲一边嚷：“不能救你让我背回来作甚……”
有道是救人救到底, 送佛送上西。
孙悟空见唐僧诚心想救这国王, 思量片刻后开口道：“师父, 我去太上老君那走一趟。”
“小石头也去~”
“真是哪都有你！”孙悟空想到他大半夜不睡觉什么都要掺和一下, 忍不住伸手戳他额头。
小家伙被他戳了还笑, 握着他的手就要往他身上爬。
左右是去天上, 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孙悟空还是带着他一起。
筋斗云径自飞到三十三天之上，离恨天兜率宫院内。
太上老君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头也不抬地提醒身边的童子：“偷丹的贼又来了, 仔细着些。”
“老倌儿，我如今早不干那样的事情, 你好歹给俺老孙留些面子。”孙悟空举着怀里的小家伙示意。
小石头如今懂事一些，倒没有再什么话都跟孙悟空学, 看到太上老君自己叫了声：“爷爷~”
小家伙顶着个冲天辫，乖巧地窝在孙悟空怀里笑的模样十分讨喜。太上老君他微微颔首, 到底给孙悟空留点面子, 没当着孩子的面揭他五百年前偷自己仙丹的短。
“你这猴子，今日又来做甚？”
孙悟空道明来意后，张口就问他讨一千丸“九转还魂丹”。
原本看在他带个孩子过来的份上, 太上老君对他还有几分耐心。待听到他这话, 立刻忍不住道：“一千丸？当饭吃不成！”
“那百来丸也行。”孙悟空笑着道。
“没有！”
“十来丸总有吧？”
“也没有！”太上老君说完直接挥手示意他出去。
孙悟空眼珠子转一圈后竟然也不纠缠, 而是道：“没有就算了。”
说完他抱着小家伙转身，一副要离开的姿态。
“你回来！”太上老君见他走得那么干脆，想到这猴子的性格，赶紧将人叫回来。
没办法，五百年前那次他实在记忆深刻，怕这猴子明里是走了，暗中又来偷自己的仙丹。
“看在这小娃娃的面子上，我送你一丸。”太上老君指着他怀里的小家伙道。
小石头眨眨眼，听明白他的意思后立刻嘴甜道：“谢谢爷爷，爷爷你真好~”
“你这猴子，吃了我那么多仙丹，还不如个孩子。”太上老君说完，想想从葫芦里多倒出来一颗，当是给小家伙的见面礼。
孙悟空本来还想使个小手段多哄他一丸来，见他主动给了两丸，这才作罢。
“多谢！多谢！”孙悟空道完谢，抱着小家伙很快飞回禅房中。
太上老君炼的九转还魂丹，一颗下去就直接将乌鸡国国王救活。
乌鸡国国王本来只是想请唐僧帮自己申冤，没想到直接被他救活，睁开眼就要跪谢。
唐僧赶紧搀扶，又表示是自己徒弟救的他。
“若不是看在师父你的面子上，俺老孙才懒得救他，你受得起他这一拜。”孙悟空道。
乌鸡国国王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将他们师徒几个都感谢了一遍，就是小家伙都没落下。
他这种感恩的态度还是让孙悟空他们挺舒服的，留国王在禅房中休息一宿，次日让他换上简单的直裰。
待用过早饭，唐僧师徒带着乔装打扮的国王从寺院离开，准备进城去找那妖怪。
猪八戒昨日背国王从井里出来还很不乐意，今日看到国王帮忙挑担，立刻又高兴起来，觉得没白救他。
行到半路，与皇后见过面，确定宫里那个国王真是妖怪的太子骑马前来。
父子相见，一时眼眶都有些湿润。
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孙悟空上前将人劝住，让太子先回宫，他们也随后入城。
唐僧师徒进入宫中，真假国王一对峙，那妖怪立刻沉不住气地显出原形来，将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哇，他变了！”
小家伙惊呼时已经被唐僧抱入怀中，孙悟空更是第一时间拿出金箍棒护在他们身前，猪八戒则是举着九齿钉耙朝那妖怪打过去。
二人打着打着就跑远了，那妖怪仗着自己熟悉地形，藏在暗处从背后偷袭了猪八戒一下。
孙悟空追过来时就看到猪八戒被打，立刻举着金箍棒上前帮忙。
这妖怪连一个猪八戒都对付不了，更别说打他们两个。双方继续缠斗一会儿后，妖怪忽然闪身遁走。
“哪里跑！”
孙悟空带着猪八戒追上去，竟然又回到之前的殿上。
那妖怪也是狡猾，跑过来变成唐僧的模样。
“大石头快看，有两个师父~”小石头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还觉得好玩。
孙悟空视线在两个师父身上来回巡视，然而他们身上气体相同，一时竟然难以分辨。
“大师兄，哪个是师父？”猪八戒观察了一会发现看不出来，只能问他。
那妖怪不光变作唐僧一般模样，还连他的言行举止都跟着模仿。
“悟空，他是妖怪！”
“悟空，他是妖怪！”
孙悟空听着这一模一样的声音，急得直挠头。
“大石头你怎么了？”小家伙察觉到他的情绪，张开双手抱住他。
孙悟空也是想不出其它办法，听到他的声音便低头问：“小石头，你瞧瞧哪个是真的师父？”
“小石头，我是师父。”
“小石头，我是师父。”
小家伙松开孙悟空转身，径自跑到其中一位唐僧面前，张开手抱住他道：“这个是师父呀！”
唐僧见他认出自己，立刻伸手将他抱起来。
“好你个妖怪，吃俺老孙一棒！”孙悟空冲着那妖怪举起金箍棒道。
孙悟空气势十足，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挥棒的速度比平日里慢很多，显然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想再试探一下。
那妖怪本就心虚，哪里还能分辨这些，立刻就飞身而起躲避挥过来的棒子。
他若不动，孙悟空或许还有所顾忌，但这一动，就表明他果然是妖怪。孙悟空自然不会再客气，立刻举着金箍棒追上去。
“小石头，你怎么知道这个才是师父？”
等孙悟空追着妖怪飞上天，猪八戒不由问。
“小石头就是知道！”小家伙挺着小胸膛仰着脑袋，小模样怪招人疼的。
唐僧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又有些不放心地抬头望着天上，显然是有些担心孙悟空。
片刻后，孙悟空从天上飞回来。
“师父。”
他刚喊完师父，猪八戒就迫不及待地问：“大师兄，那妖怪可解决了？”
“你道那是只什么妖怪？”孙悟空不答反问。
“我哪知道，师兄你快说，莫要卖关子。”
“那是只狮子精，是文殊菩萨的坐骑跑下来作乱，已经被他带回去。”孙悟空道。
小石头听到狮子很感兴趣：“狮子在哪里呀？”
“被带回天上了，下次有机会俺老孙再带你瞧狮子。”孙悟空道。
另一边，乌鸡国国王一家三口重聚在一起，皆是百感交集。
他们简单叙话后，国王带着妻子、儿子一起来感谢恩人。若非唐僧师徒不愿意，国王甚至想把自己的皇位让给他们。
乌鸡国国王太过热情，唐僧反而不愿意在此久留，倒换好出关文牒就与他告辞。
师徒几人离开的当天，乌鸡国国王带着后妃、太子、文武百官亲自相送，还将镇国的宝贝、金银绸缎献给他们当谢礼。
唐僧自然不肯要，上马后就催着徒弟赶紧离开。
从乌鸡国出发，晓行夜宿，约莫一个多月的功夫，前方又见一座高山。
此时天气已经十分暖和，中午日头出来后甚至有些热。
师徒一行坐下来休息的地方前面正好有处山涧，里面的水十分清澈。
赶这么久路也渴了，孙悟空用紫金钵装满水先递给唐僧后，与猪八戒他们一起蹲在山涧旁喝水。
小石头葫芦里是有水的，但他喜欢凑热闹，跟着跑过去蹲在水边。
孙悟空他们是喝水，小家伙就是玩水，两只白嫩的小手在水里挥个不停。
猪八戒感觉他把水溅到自己脸上，随手撩一点水向着他泼过去。
有人跟着一起玩，小家伙就更来劲了，一边咯咯笑一边跟他打起水仗来。
阳光洒在山涧中本就很明媚，再配上水声与小家伙清脆的笑声，愈发有种夏天来了的感觉。
唐僧刚喝完水放下紫金钵，就看到二徒弟这么大的人还带小家伙玩水，表情有些无奈地阻止：“八戒……”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小家伙下意识转头，结果滑进水里去，得亏孙悟空手快，第一时间将他捞起来。
小家伙人虽没淹着，衣裳却被打湿，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大石头衣裳湿了！”
“我衣裳可没湿。”孙悟空嘴上这么说，动作却不慢地带他回到行李旁给他换衣裳。
沙僧边过去帮忙边忍不住说猪八戒一句：“二师兄，你干嘛要带他玩水。”
“我哪想到他会掉下去。”猪八戒说完赶紧也跟着搭把手。
帮小家伙换好衣裳，他们在原地简单吃些干粮就重新上路。
大概是天气好，不光小石头，就是孙悟空都显得有些活泼，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在树上跳来跳去，还故意吓唬猪八戒。
“小石头也要玩！”小家伙举着小手喊。
孙悟空将他从马背上接下来，搂着他继续跳来跳去。
“悟空，你慢些点。”唐僧看到他带着孩子还跳那么高，抬手提醒道。
孙悟空应了一声，正搂着小家伙继续往前走时，忽然看到天上飘过一朵红云。
“妖怪！”
他一声惊呼，吓得猪八戒与沙僧赶紧向着唐僧靠近。
“大师兄，哪里有妖怪？”猪八戒防备一会后道。
“你们警醒一些。”
孙悟空提醒一句，继续在前面开路。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没有刚才那么活跃，就是小家伙都没再闹，安静地趴在孙悟空怀里。
“救命，救命……”
小石头耳尖的听到声音，刚抬起头就看到孙悟空对他比了个“嘘”，立刻机灵地伸手捂住嘴巴。
孙悟空比他还先听到声音，只是觉得这山荒无人烟，喊“救命”的十有八九是妖怪，所以不准备理会。
他想赶紧走出这山，可惜对方却不愿意错过这个好机会，呼喊的声音瞬间就大起来。
唐僧侧耳倾听后有些不确定地道：“为师好像听见有人在叫。”
“荒郊野岭的，就是有轿也没人抬。”孙悟空故意道。
“救命啊……”
“悟空，好像真的有人在叫。”唐僧道。
孙悟空见糊弄不过他，只能将小家伙送到他怀里道：“师父莫急，待我去瞧瞧。”
他说完顺着声音过去，就看到个被吊在树上的孩子。那孩子大约六七岁的样子，瞧着倒是怪可怜的。
然而孙悟空看出他是妖怪，自然不会可怜他，转身回到唐僧身边后就指着另一边道：“应该是在那边。”
唐僧感觉声音分明是他看的那边，见他非说是另一边，只能跟着走。
带着师父和小家伙两个需要保护的人，孙悟空不想去招惹妖怪，只想赶紧带他们走出这座山。
然而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孙悟空特意换了个方向，那妖怪竟然也跟着换方向，这次还特意出现在显眼的地方。
“救命啊……”
“悟空你看，那树上吊着个孩子。”唐僧说完直接抱着小家伙下马想过去帮忙。
“师父！”孙悟空赶紧伸手将他拦下来，“荒山野岭哪来的孩子，那分明是个妖怪。”
经历之前白骨精还有那道士的事，唐僧倒是挺相信自家徒弟的判断，立刻停下脚步。
“我不是妖怪，我家就在后面的松涧里……”
这小妖怪其实是火云洞里的圣婴大王，乳名红孩儿。他年纪小，还会卖可怜，倒是又把唐僧说得心软起来。
大概是身边养了个乖巧的小崽崽，莫说是唐僧，就是猪八戒瞧着那小孩比小石头也大不了几岁，都有些动摇起来。
“大师兄，便真是妖怪也是个小妖怪，想是不小心被吊在这，不如放他下来？”
猪八戒话落，唐僧赞同地点头。至于他怀里的小家伙，正咬着手手好奇地望着树上的小孩，似乎不明白他是怎么吊上去的。
孙悟空见他们都想救，不肯让猪八戒动手，亲自上前将那小妖怪放下来，并警告他几句。
“这小孩虎头虎脑的，瞧着虽不如咱们小石头，却也怪好看的。”猪八戒上前摸摸那小孩道。
唐僧见那孩子被放下来就乖巧地站在原地，怎么看都觉得是个普通孩子，不由露出笑脸道：“救人救到底，你们谁驮他一程，将他送回家去吧。”
猪八戒与沙僧都积极地表示愿意驮他，然而那小孩却非要让孙悟空驮他。
孙悟空还没来得及表态，小石头先不干了，从唐僧怀里跳下来道：“大石头才不驮你！”
小家伙之所以这么大反应，一方面大概是占有欲上来，另一方面估计是察觉到孙悟空不喜欢这个陌生小孩。
唐僧见小家伙不肯，便劝那小孩道：“还是让我二徒弟驮你吧。”
“我看到他那长嘴大耳朵有些害怕。”红孩儿道。
小石头立刻护短地冲他喊：“二师兄的大耳朵好看！”
唐僧又提议让自己三徒弟驮他，那孩子却还是不肯，非要孙悟空驮。
“大石头只驮小石头，才不驮你！”
红孩儿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被他怼了几句，终于也忍不住大声起来：“我就要他驮！”
“大石头就不驮！”
“就要驮！”
“就不驮！”
……
“要驮！”
“不驮！”
一个大点的小孩和一个小小孩，两个人吵起来的画面有趣极了，尤其是一个先双手叉腰，另一个也跟着学起来时。
莫说是唐僧他们觉得好笑，就是孙悟空再瞧那小孩都稍微顺眼一些。
“好了好了，莫要再吵。”
唐僧忍不住开口劝和时，吵得有点累的小石头冲孙悟空张开双手道：“大石头驮小石头！”
孙悟空配合地将他举起来，直接放到自己脖子上驮着。
小家伙顿时得意起来，低头望着还站在地上的小孩道：“大石头驮小石头，不驮你！”他也是调皮，说完还吐起舌头来。
红孩儿被他气到，一时没忍住脾气，拍了下自己的鼻子直接吐出一口火来。
“师父小心！”孙悟空一手扶着身上的小家伙，另一只手拉着唐僧赶紧闪开。
猪八戒与沙僧没想到那小孩说喷火就喷火，连忙跟着一起跑。
待他们退到没有火的地方，孙悟空将小家伙塞入唐僧怀里，拿出金箍棒就要去打那小妖怪。
红孩儿又不傻，自然不会站在让他打，立刻飞身而起。
“妖怪哪里跑！”
孙悟空刚追着妖怪离开，没一会原地就刮起一阵风，飞沙走石间，刮得人都不敢睁眼。
猪八戒、沙僧低头掩面躲避这阵风时，孙悟空察觉到什么赶回来，然而已经来不及。
“师父和小石头在哪？”
孙悟空话落，猪八戒与沙僧才发现师父和小家伙不见了。
“呆子，师父肉眼凡胎不识得妖怪，你也不识？如今可好了！”孙悟空想到他方才非要放那妖怪下来，忍不住埋怨。
“我……我哪知道那真是个妖怪，还如此有手段……”
沙僧道：“还是赶紧想办法救师父和小石头要紧。”
孙悟空本就有些心焦，听到他的话立刻握着金箍棒在附近敲打起来，边道：“山神、土地，快快给俺老孙出来！”
他几棍下去，立刻冒出许多山神、土地前来拜见。
孙悟空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那么多山神、土地，听他们说才知道，原来此地名为“六百里钻头号山”，每十里有一个山神、土地。
“我问你们，这山里有多少妖怪？”
山神、土地立刻七嘴八舌地回答他，表示这里只有一个妖怪，住在枯松涧旁的火云洞中。这妖怪神通广大，经常拿他们这些山神土地去给他干活。
“说了半天，这妖怪叫什么名字？”
“大圣或许知道他，他是牛魔王的儿子，号圣婴大王，乳名红孩儿……”
孙悟空听完放他们离开，心里不由欢喜起来。
他自从五行山出来就随唐僧一起西行，还没见过曾经的结拜兄弟。此时听到牛魔王的名字，得知方才那红孩儿竟然是自己的贤侄，他可不就高兴起来，还对两个师弟道：“师父和小石头定不会有事，那妖精与俺老孙有亲。”
猪八戒与沙僧问清楚他与那妖怪的关系后也都松一口气，随后猪八戒更是积极地表示要和他一起去救师父。
火云洞。
红孩儿将唐僧与小石头卷回来后，立刻就吩咐手底下的小妖怪道：“将这唐僧拉下去剥了衣裳准备蒸着吃！”
他话落，几个小妖怪立刻动手。
唐僧正有些慌乱时，小石头却是跳下来撞开那些小妖怪挡在他身前：“不许你吃师父！”
红孩儿本来还差点忘记他，听到他开口立刻想起刚才的事，叉腰道：“我偏要吃你师父，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吃师父小石头就……就吃你！”小家伙奶凶奶凶道。
红孩儿立刻笑起来：“就凭你？”
“你吃师父，小石头就吃你！就吃你！”
本来挺紧张的氛围，这两个小孩对上后，不知怎么的就又吵起来。吵着吵着红孩儿突然提起自己的父亲牛魔王，说要叫他一起来吃唐僧。
小石头听到牛魔王的“牛”字，下意识道：“牛肉好吃！”
牛可以耕田，在哪国都不是能随便杀的，因此这么久以来他也就吃过一回牛肉。大概是物以稀为贵，所以小家伙记忆还挺深刻。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吃我父王！”红孩儿看到他边说边还咽口水，顿时有些生气。
小家伙歪着脑袋，不懂他为什么说自己想吃他父亲，不过想到他还说要吃师父，立刻道：“就吃，就吃！你吃师父小石头就吃你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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