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九零年代绿茶27（完） 还知道害羞呢……
“这个不会再长,不能剪。”
幸好卓陆还是有清晰的认知。
不过他的这个回答也让时玥喷笑，便没有再跟他追究玫瑰花的事情。
晚些时候，卓陆带着时玥离开家属院。
时玥悠闲地坐在车上，问道,“我们去哪儿”
卓陆“明天我们办婚宴,今天去莲花区那边住比较方便。”
时玥“”
卓陆缓缓看向她,“我是不是忘记跟你说了”
时玥一口气提起来,瞪着他，“卓陆,你怎么不等明天我睡醒以后再说啊”
卓陆“我怕你起不来。”
时玥“”你还真有这样的打算啊
卓陆又看她,抽空伸出手来，在她鼓起的脸颊上掐一下,“没什么要准备,现在知道也不晚。”
“怎么不晚你见过哪家新娘子是结婚前夕才知道消息的吗”时玥双手往腋下一夹,转头看向车窗。
卓陆哄一路，结果她都用后脑勺怼着他。
然而车一停下，她看到院子里的裴若，一秒钟便切换笑脸，朝着她跑过去。
卓陆满心苦涩,还不忘提醒一句,“玥玥,别摔着。”
等他停好车，小妻子又朝着他飞快跑来。
她一手拿着小饼干,一手护着，“卓陆卓陆，裴若做的小饼干好好吃，你试试”
完全忘记刚才还在跟他闹别扭的事情。
卓陆扶一下她胳膊,张嘴把甜腻酥香的饼干咬住。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点点头，“嗯，好吃。”
时玥微抬下巴，笑道，“以后有空，我也给你做。”
“好。”
往回走的时候，她已经主动勾住他的胳膊。
卓陆目光停留在她侧脸，嘴角噙着笑。
小院子里，裴若拉着虞书越回屋，“赶紧收拾一下，我们溜吧，别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虞书越瞥她，“哟，还知道两人世界呢。”
若若和他都多久没有单独两人吃饭，一起约会了
裴若翻白眼，“你别学玥玥，恶心。”
虞书越“”
他扶了扶眼镜，握住她的手，“行吧，反正你们俩关系好，有钱也是一起赚。”
裴若“你真是阴阳怪气的，是不是想要存折了”
虞书越丢出一句，“不敢，怎么会有人的存折不给老婆管呢。”
裴若“”好想揍他一拳。
时玥在婚宴上看到了自己那片消失的花海，也不知道感动多，还是感慨更多。
婚宴是在酒店里进行的，她当初只是随口提几句，没想到卓陆就真的按照她的意思来。
甚至还请来摄影师跟拍。
卓陆伸手摘下她的头顶的一片花瓣，紧握着她的手。
周围马上传来起哄声，他战友的，亲朋好友的，还有家属院里的小孩儿，他们可都是最棒的气氛组。
这个婚宴，可以说是再喜庆不过。
喧哗声中，卓陆攥着小妻子的手，一颗心反而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仿佛全世界的喧嚣都跟他们无关，他和她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婚宴热热闹闹，卓陆被拉着去喝酒，一直到深夜才回家。
时玥早就睡了。
卓陆洗漱后，在她身旁一躺下，就昏睡过去。
时玥感觉身上有点重，醒来后发现卓陆的脑袋靠得很近，大掌还是落在她心口上。
大概是因为喝迷糊了，他的警觉性降低，并没有醒来，只是喊着她的名字，“玥玥”
她有些无奈，侧过身，将他抱住，轻声道，“在呢在呢。”
他听到了，收紧手臂，紧绷的身躯似乎也在放松下来。
一夜无梦，翌日卓陆起来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觉得头疼欲裂，下意识伸手摸向身旁。
小妻子不在，他猛地睁开眼，随后便看到她此时正撅着小屁股，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玥玥。”卓陆喊一声，按着沉重大脑起身。
昨晚喝太多酒，现在还觉得头疼。
时玥听到声音，只是回头看一眼，随后道，“快把蜂蜜水喝了。”
她说完又继续趴着往窗外看，外面隐约间还传来卓大嫂的声音。
卓陆拿起蜂蜜水喝完，才走到她身后。
“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玥这下头都不回，嘴里快速说道，“昨晚你们都喝得不少，大哥索性睡在客厅的沙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嫂起来的时候，看到林海莲衣衫不整在那里哭，说是大哥欺负她，现在还在吵着，邻居们都来了，我们要下去看看吗”
卓陆皱着眉，“昨晚大哥喝得最多，我们回来时已经凌晨三点，林海莲怎么在这里”
早在去年的年底，卓大嫂就让林海莲自己搬出去住。
不过听说林海莲混得不好，卓大嫂还是陆陆续续补贴过她，她一直都还挺心软的。
“谁知道呢，不过她应该也有钥匙，想进门还不简单啊”时玥说着就要走出房间。
卓陆抓住她后领，“别着急，把衣服穿上再去。”
两人走到隔壁院门外，看到林海莲坐在地上哭，衣衫凌乱，楚楚可怜，卓大嫂叉着腰站在一旁生闷气。
卓海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涨红脸站在一旁，强调道，“我啥也没干，我现在脑壳还胀着呢。”
周围是一圈看热闹的邻居，纷纷同情地看着林海莲。
“太惨了，我记得这妹子，没想到她会遇到这种事。”
“不是说喝大了吗男人啊，这时候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妹子那胳膊上都有伤呢”
“这大姐也太不讲理了，不护着自家妹子，还说老公是无辜的。”
卓大嫂也听到这些言论，气得更是一阵发晕
今天早上她起来就看到林海莲坐在沙发前哭，衣服和头发乱糟糟好像被人虐待过一样，而卓海光着上身，大喇喇睡在沙发上，鼾声震天，身上还有几道指甲痕。
一想到那一幕，卓大嫂还是会发疯。
卓海喝醉酒是什么样子，她很清楚，然而阿莲却说卓海欺负她，哭哭啼啼地要个交代，这会儿还让邻居都看起了笑话
“大嫂。”时玥从人群里钻出来，走到她面前。
卓陆跟在她身后，也靠过来，目光扫过地上只顾着哭的女人，最后看向卓海，“大哥，怎么回事”
卓海皱眉看着林海莲，摇摇头。
但是他刚才听她的意思，分明是想要一笔钱。
“报警吧。”卓陆提议。
卓大嫂听到后，狠了狠心，“对，报警，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海莲一听，缓缓抬起头，马上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对不起，是我不该来的”
时玥当着她的面，掏出大哥大，“还是让人民警察来处理吧。”
卓海点点头，他记得清楚，自己喝醉后不想爬楼，就直接在沙发躺下，往常他都是这样。
他醉成那样，他都不相信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谁想到一觉醒来，他便看到自家婆娘震惊的脸，还有哭哭啼啼的林海莲。
如果真的做了点什么，他也就认罚了，可是他半点记忆都没有，林海莲支支吾吾，只会哭，一句话都说不清，却让邻居们直接给他定了罪。
“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熟悉”时玥小声对卓陆说。
卓陆“”
上次的受害者还是他来着。
时玥干脆利落地报警，卓大嫂想着要去把围观的人赶走，可是时玥却伸手拉住她，“就让邻居们当个见证人吧，做错事情的人，是该遭受惩罚的。”
林海莲从地上站起来，清秀白净的脸满是泪痕。
“姐姐，我是没脸做人了，你别怪姐夫，今天的一切，都当做是我的错吧，我不希望影响你们”她说完，掩面哭泣的同时，就要往外走。
“大嫂，别让她走了。”
卓大嫂回过神来，伸手扯住林海莲，“你去哪儿有话就说清楚。”
时玥也朝着林海莲温温柔柔地说，“是你错就是你错，什么叫当做是你的错你这么委屈的话，就更应该等警察过来还你一个公道。”
林海莲扯不过卓大嫂，可怜的眼神落在围观的人群里，“姐姐，你还想怎么样嘛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你闹得这么大，是真的要毁了我吗”
“天地良心啊，林海莲，你每一句话都要给我定一个罪吗我把你从那个压迫你的家里带出来，我好生伺候着你几年，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对我和卓海的”
卓大嫂这真的是气坏了，唾沫子都已经飞到林海莲脸上，“林海莲，要是今天卓海真的有什么对不起你，我也该向你道歉可你已经搬出去住了，大半夜跑回来，又是为了什么你就一直在这儿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你闹得人尽皆知，让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来讨伐我，你说你图的什么啊”
林海莲没想到他们真敢报警，如今被卓大嫂拉着，想走也走不掉，“你放开我，姐夫他一见到我就扑过来，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而已”
“拿东西凌晨三四点你回来拿东西林海莲，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盯上卓海了”
“我没有”
她一慌张，旁边的人便看出点异样来。
“都报警了，那就等着警察来处理呗。”
“你要是受害者你慌什么啊，大家都看着呢。”
“就是，就在这儿等着。”
附近就有派出所，民警过来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期间林海莲借口说害怕，哭得惨兮兮的，想要离开，但是卓大嫂没松手。
很快两个民警来到这里。
时玥倚在卓陆身旁，看着林海莲的方向，忽然对她说，“哎呀，你不会是要晕倒了吧不过这样正好可以躲开民警询问呢”
林海莲本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这会儿又不得不站直，狠狠地瞪一眼时玥。
时玥害怕得躲到卓陆背后，“卓陆，我好害怕，她好凶啊。”
林海莲“”贱人
卓大嫂见她针对时玥，怒道，“这事跟玥玥无关，你别针对她，警察都来了，你有什么委屈也可以说了。”
林海莲柔弱地按着自己的头，摇摇欲坠，“我、姐姐，你别逼我了好不好”
她起初只是想要一笔钱，他们不肯给，她便闹大吓唬他们，谁想到他们竟然会报警。
时玥又探头出来，提醒卓大嫂，“大嫂，先前你不是装监控了吗调出来看一下不就好了”
卓大嫂猛然想起这件事，“对哦，有监控”
说起监控这事，还是因为那时候时玥要在家里装，卓大嫂见到后，也跟着在院子里装一个，但是屋里是没有的。
不过看监控能知道林海莲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回来做什么
再说了，卓海都已经醉死在那儿，现在都没缓过来，又怎么会对她动手动脚呢
要知道，卓海一旦喝了酒，他、他根本就立不起来啊
只是当着这么人，卓大嫂是不会提起这些事情的。
听到卓大嫂的话，林海莲面色大变。
什么监控哪里有监控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果然看到院子的墙面上，竟然安装着一个正在旋转的摄像头
什么时候装的
她昨晚在院子里待了一段时间，会被拍到的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海莲现在有多心虚和慌张。
这下好了，哪怕是不用看监控，到场的两个民警也心中有数。
旁边看戏的人也纷纷咋舌。
民警本来想将人带回派出所再详细问问，林海莲见事情败露，便改口说是个误会，死活不肯去派出所，最后她噗通往卓大嫂面前一跪，抓着她裤脚，恳求她原谅。
“林海莲，你可真是让我心寒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卓大嫂冷冷说完，便转身回屋。
这边卓海也黑着脸说，“林海莲，我卓家对你不薄，你吃喝拉撒读书的花费，加起来也有大几万，可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白眼狼都没有你这么恶心。”
他这前半生好歹也是清清白白，万万没想到差点栽在她手里。
要是今天没有把话说清楚，真让她冤枉了自己，那他下半生肯定要在遭人唾弃了。
众人指指点点，林海莲已经待不下去，扒拉着头发挡脸。
也不知道哪个大妈的橘子皮，随后一扔，砸到她身上，还伴随着一声“呸”
卓海却没放过她，跟民警说要告她剥自己衣服，意图对他不轨。
时玥忍不住拍手，牛哇。
卓陆面不改色将她的手按下，“别闹。”
这场戏就到此为止，时玥也拉着卓陆回家。
这一世，卓大哥一家若是能摆脱林海莲，应该也是能和和美美的。
卓陆发现小妻子的心情极好，一顿早餐下来，几乎都是在花样地夸他。
甜甜糯糯的声音，彻底麻痹卓陆的心。
顶不住，根本顶不住。
因为卓海这一出，卓大嫂消沉了好几天。
后来两人调监控，发现林海莲早就来到院子外等着，好像知道卓海会喝酒似的。
她只是承认因为想要钱，所以一时鬼迷心窍，并没有对卓海做什么。
派出所那边也是让双方私下和解，事情最后是不了了之。
但是好歹卓海没把名声给丢掉。
卓海苦着脸找卓陆请教哄老婆的经验。
“我看着像是很会吗”
厨房里，卓陆慢悠悠地煎着薄饼。
卓海重重点头，“很会。”
卓陆瞥他一眼，“大嫂喜欢做什么，你带她去就是了。”
卓海认真想一会儿，说“她想生孩子。”
“”卓陆无语，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自己的煎饼。
卓海却好像找到窍门似的，转头就走。
时玥走进来，“大哥怎么了”
卓陆“想法子哄大嫂呢。”
时玥摇头晃脑凑到他身旁，“你给他出的什么歪主意”
“没有，大哥会有自己的法子。”
“不过这有什么的，我分分钟能把大嫂哄好。”
卓陆好奇，黑眸看向她，“怎么哄”
时玥“带大嫂去买衣服啊，她可喜欢了。”
卓陆点点头，“哦。”
但是事实证明，卓海对自家老婆也是了解的。
两人第二天就笑容满面，甜甜蜜蜜地牵手出门，见到那些看过自己热闹的邻居，还能挥手打招呼，仿佛林海莲那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月后，卓大嫂吃什么吐什么，去医院一检查，怀孕了。
别说卓大嫂，卓家上下都为她高兴。
“玥玥啊，我这算是明白了，我以前就是太不珍惜自己，女人呐，果然还是要对自己好点。”卓大嫂以过来人的身份，对时玥一番说教。
时玥煞有介事点头，“大嫂说得对，恭喜大嫂。”
卓大嫂颇有感触，眼睛开始酸涩。
好像是从认识玥玥开始吧，她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步入另一个轨道，她能有今天这样的觉悟，应该还是受到玥玥的启发呢。
送走卓大嫂，时玥便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家属院去。
卓陆最近很忙，算起来，她已经半个月没见他。
再不回去，他就该想她想得吃不下饭了。
六月一，太阳炽热，直到下午，阳光才变得温柔几分。
玫瑰已经重新抽枝条，各色花苞重新绽放。
花圃前，铺着两张布垫，一群大小孩儿闹哄哄的。
卓陆远远就看到人群中时玥的身影。
今天小孩儿过节，她拎着一个大布袋，像善财童子一样，一个个给大家发放小礼物。
“嫂子好温柔啊。”小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卓陆看他一眼，他马上嘿嘿一笑，“我能要个糖果吃吗十九岁也能过节吧”
卓陆没好气地道，“去吧。”
“好嘞”
于是小罗就飞快跑过去。
小罗领过礼物，干脆接过时玥手里的布袋，帮她发礼物。
时玥闲在一边，往花圃的石阶上一坐，抬头才发现卓陆的身影。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忙完啦”
“嗯，政委说你在，我就先回来。”卓陆停在她面前，“很累了”
时玥摇头，“不累，就是吵到我耳朵了。”
卓陆眼眸闪过深沉的光，她总是说吵耳朵，却还是乐此不彼地跟他们混在一起玩，童心未泯。
但他很清楚，她也想要从中找到某些弥补。
因为她没有这样热闹的童年。
“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有多惨似地。”时玥站起身，拉起自己天蓝色的裙摆，转个圈，认真地问，“你看我，漂亮吧”
卓陆点头，“嗯，漂亮。”
“有钱吧”
“嗯。”
“有人疼吧”
“嗯。”
“身体也健康吧”
卓陆继续点头，黑眸中渗出些许愉悦。
小妻子抬起头，笑着总结，“所以，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比我幸福。”
卓陆手掌捧在她脸侧，勾起唇角，嗓音在黄昏的柔光中带上几分旖旎，“我比你幸福。”
小妻子刚鼓起腮帮，他继续说，“因为我拥有如此幸福的你，所以我比你更幸福。”
小妻子愣住，双颊缓缓羞红，扭扭捏捏地投到他怀里，“哎呀，卓陆，你跟谁学的，嘴巴是越来越甜了。”
卓陆微微低下头颅，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蹭，“跟你学的。”
一旁小罗咬着棒棒糖，觉得是酸的。
好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呜呜呜。
回到空间，时玥呆着再虚空中一直没动，也没出声。
绿茶系统的两片叶子作出叉腰状，缓缓靠近她，“玥玥怎么了”
“我想起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绿茶系统有些好奇，宿主是一个没有倾诉欲的人，鲜少听到她提起自己的事情。
“我生病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
“啊，这”绿茶系统纠结地放下叶片。
时玥看向它，“我最讨厌别人啊这了。”
“”绿茶系统枝干扭捏，两片叶子搓了搓，“玥玥，我不太会安慰人。”
然后，时玥面前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出现一些荧光绿的小点点，像是萤火虫，但是比萤火虫要灵动。
这一片荧光在她面前变幻着形状，好像是在给她表演节目似的。
时玥伸手，往绿茶系统的叶片摸一下。
它倒是没有躲，被她碰到后，叶片害羞地蜷缩起来。
时玥“”
还知道害羞呢。
不过这手感，真差。
这么想着，她又捏了捏。
那绿茶叶子蜷缩得更加厉害，还颤啊颤的。
绿茶系统心想着，把自己的身体贡献出来，取悦一下失落的宿主，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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