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但雁许始终认为,这世上没有真正的难事，想要解决问题，首先得从问题的根本出发才行。
他将小月亮送到了教室后,以局外人的角度重新走了一遍。
边走边低头记笔记,在本子上仔细分析利弊。
这是一座小学,学校的整体面积并不算很大，山区嘛,教育资源比较落后,一进门，便能看见一个简陋的升旗台，鲜红的旗帜在顶端高挂着,应该是有正常举行升旗仪式的。
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门窗并不算新，有些边缘处已经掉了漆。
除了一年级有两个班之外，其他都是一个班,雁许大致数了数，总人数加起来应该差不多三到四百左右。
教室里是没有空调的，顶部装配了老式的风扇，学校是有食堂的，但是是大锅饭，用的是土灶,早餐也比较单一，清水咸菜配窝窝头。
但是这里的孩子们，对学习的热情度很高,走廊上，到处能听见背书的声音，就是脸黢黑,手也黢黑，就连衣裳也是的，灰扑扑的。
等到走完一圈之后，雁许的小册子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堆要点。
他让摄影师找了个[yin]凉处暂时歇息，他自己则进了直播间，转头询问起了观众们的意见，“大家觉得，换做是你们，来山区支教最大的顾虑会是什么？”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住宿的问题吧？而且山区人烟稀少，女生单独前往，并不算安全。】
【附议，住宿条件也是很大的问题，大凉山因为海拔问题，水源一直都是个大问题，对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不能经常洗澡，真的挺致命的。】
雁许点点头，低头在本子上记下。
之后，雁许在孩子们的指引下，成功在靠后的那栋教学楼里，找到了正在备课的校长，也就是一开始遇见的那名老教师，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
他也没打算绕弯子，直接就开门见山的亮了个明牌，“是这样，我们呢，是受官方的邀请，来询问一下学校现在的基本情况，譬如大致的待遇，和住宿条件，以及对需要的老师的需求等等。”
校长便道，“学校目前在编的教师加我有六个人，学生们的总数在四百人左右，我们目前急需一个耐心的语文老师来教孩子们说汉话。
只是我年纪越来越大了，做事讲课逐渐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忙同时物[se]一个全科的老师。学校是包一[ri]三餐的，来支教的老师们，可以单独开小灶。
目前的住宿条件的话，大家基本住在后面的教学楼里，女教师们则暂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幼教点。等到明年会修一个新的教师宿舍，环境便会好很多了。
[ri]常用水倒是还好，有空的时候，我们会从上山去提水来烧，凡事优先供应她们，洗澡倒是还方便的。”
雁许又问，“[jiao]通方面呢？方不方便？您觉得来这边工作的优点有些什么？
校长沉思了一会才开[kou]道，“我们这离县城不远，一
周可以去一次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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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拦车，有时五块，有时十块，有时遇到好心的司机知道是来支教的老师，便不收钱，顺路带着进城。
整个县城不大，就几条街，绝对不会迷路，也有些[nai]茶店啥的，物价也不高，容易存钱，算是一个优点吧。”
【这校长说话还怪实诚的…】
【还有点像现场版boss直聘，只可惜只谈工作不谈薪酬，啧】
雁许：……
他觉得这样实在是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对于教育工作者而言。
同糟心的工作条件相比，学生好不好教，家长好不好相处，是不是明事理，可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就在一旁引导了一下，“别的呢，譬如师生的相处方面？家长平时会和老师有矛盾吗？”
校长这才道，“平时师生相处挺和谐的，每逢各种节[ri]，学生们都会自发的给教师送上自制的小礼物，孩子们很听话，每天早上都会走几里的山路来上学，读书很积极的，同家长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
雁许点点头，低头写上。
雁许又问，“关于人才的要求上，除了种类，您这边还有别的需求么？”
校长说，“在当地我们基本都是说彝语，外地人会比较难融入一些，而我们的孩子们，有些年纪比较大的至今都不会说汉语，很小的孩子也不会，比如我们一年级班上有些没有接受过学前教育的孩子就不会说普通话。
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个能够耐心教他们汉语的老师，毕竟他们最后都是要走出大山的，山里的条件有限，但我们也希望，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让他们前路的障碍能够少一些。”
可说到待遇方面，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沉默了格外久。
雁许便懂了那些未能说出[kou]的难言之隐。
真没钱，开不起高工资，奋斗多年，全凭一腔热血与情怀。
但他没有戳穿，只是道，“您的需求我大概明白了，等回去我一定会将情况如实汇报上去。”
直播间都是夸的。
【崽，真的问的很细了，我觉得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个态度首先就很端正。】
【学校并不富裕，但学校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出了自己能给出的最好的条件。】
【希望都能有好运吧。】
等到对校长的个人采访结束，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小月亮下午还要上课，雁许就没有打扰，自己先回去了。
等这趟学校之行结束，雁许再次回到大本营，已经是傍晚时分。
苏蔷已经回帐篷了，雁许看了看她的手和腿，有些地方已经结痂脱落了，露出底下粉嫩的新[rou]。
雁许先照旧给她递了一管去疤痕的凝胶，然后才低头根据先前汇总的信息，写起了详细的规划表来，在将情况汇报上去之前，他叹了一[kou]气，“姐，有的时候，我真感觉，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在孩子们
() 上学的山路上，沿途装上路灯，可走了一趟之后，他发现，仅仅是路灯，还远远是不够的。
在迈出大山的这条路上，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而他们终究只是过客，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剩下的路，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脚踏实地的一步步走才行。
而且他又不是圣母，也没到见啥都掏钱的地步，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所以路灯是要修的，但去山区支教的老师工资他不可能贴。
苏蔷摸了摸他的头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雁许点点头，“嗯。”
他很快将今天收集到的具体资料，发给了村支书，想了想，他又另外编辑了一条短信，点击发送。
【我始终认为，光有梦想与情怀是远远不够的，有的时候可能也得需要一点面包才行。或许，在待遇方面，可以适当增强一些，譬如，给外派的教师提供一定的编制名额，在达到一定的累积年限之后，给予转正，头上吊着触手可及的胡萝卜，工作时的热情也会更高一些。
也可以在保留原本工资的基础上，由政府发放一部分的经济补贴，进行一个经济上的鼓励，对于山区常驻的教师及其子女，在允许的基础上，给予一定的优待，譬如本地户[kou]，高考加分等等。
这样或许能够很大程度上的弥补短板。】
那头很快回道。
【你的建议很好，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雁许在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后，便收起了手机，开始做起接下来的旅游攻略来。
不久后，节目组的官博更新了一篇博文，上面详细的放出了招聘的人数和要求，随后不久，四川省官媒也进行了转载。
【来，我来给大家翻译一下节目组的大概意思哈，代官方招工，有编制，不太建议刚毕业，一腔热血的大学生前往，我们需要的年龄丰富的老师，要求有耐心，能吃苦。】
【官方的意思就更好懂了，人数可以一次[xing]多来点，采取末尾淘汰制，试岗一段时间，正式通过后，再发编制】
【懂了，勤勤垦垦的实干型老黄牛是吧？】
尽管吐槽人士众多，可在优越条件的加持下，报名投简历的人，依旧像雪花一样，塞满了节目组留下的公开信箱。
毕竟钱不是万能的这句话，往往只适用于你钱还不够多的情况下，当你的钱财多到一定的数额时，它就是万能的。
而在有钱的大部分情况下，短暂的时间里，是能够做到很多事的。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各自负责的事，也基本全部进入正轨。先是他自己负责的招聘板块，昨天村支书便很高兴的和他说，拖前两天报道和条件修正的福，今年定点报名的人数相较往年，多出了三倍多，选择的余地也充分了不少。
过不了多久，第一批的教师便会到了，应该能够缓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并且官方也说了，以后每次公开招聘之前，都会先公布
一部分的信息，
给予后悔的机会，
这样对大家都好。
总之，这件事算是完美的结束了。
至于网店售后的问题，经过两个[ri]夜的辛劳，导演组奔[bo]了方圆大概五六百里的范围，在遭遇了无数白眼之后，总算是凑齐了所需要的缺[kou]。
俗话说的好，想要致富先修路，施工队在动工的同时，也顺带修整了整个村子通往外界的路。
至于孩子们上学时沿路的路灯，在猛烈的金钱攻势下，也搞定了七七八八。
按照常理来说，速度自然是没有这么快的，可他们不缺钱，人不够，就加人，材料从外面一吨吨的往里面拖。
就是房子是真的修得没有这么快了，毕竟盖好了，装修透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牧场的建立也初具雏形，最终选址定在了开阔的山谷边缘，最外层是统一的白[se]栅栏，顶棚是漂亮的蔚蓝[se]，因为地方够大，牛牛们活得很自由，白[ri]里，脚下便是翠绿的牧[cao]。
整个牧场划分成了三个区域，西边是牧场的主体，也就是牛牛们住的地方，公牛住一边，母牛专门住一遍，东边则配备了相应的娱乐设施，有小孩子们喜欢的滑滑梯，也有大人们喜欢的露营地，当然，也没忘了设置商铺，兜售牛牛们的周边产品，譬如牛[rou]干，卤味牛筋，冷切牛[rou]，等等。
等到夕阳西下，叫上三三两两的好友，或是暧昧期的心动对象，就着远处昏黄的落[ri]，坐在支起的帐篷旁，小酌两杯过后，来上两局紧张又刺激的真心话与大冒险。
要是玩累了，看看远处的山景，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资金足够，水常超还给牧场配备了两条牧羊犬，事实证明，德牧是真的聪明，不单单能放羊，放牛也不在话下。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牧场的名字有些老土，叫希望牧场，水常超私底下已经找他悄悄吐槽了两回。
但改名是不可能改名的，毕竟是全村上下三百[kou]人，全票通过投出来的名字，村民大哥们的意思是，本来以为要不成了，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加上这个牧场是由他们一力督建的，希望这两个字，也有指代他们的意思。
雁许还能说啥呢，自然只能点头说好。
其实要他说，水常超他们还不够大胆，要是他来建，肯定会在露营区旁边再设个网吧，高帧率的机子摆上两排，配上焦黄的爆米花和经久不衰的泡面，肯定能揽住来牧场体验生活的人们的心。
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抗拒游戏的诱惑呢？
光这一点，就足以倍杀市面上所有的竞品。
隔壁布拖县为期一个月的火把节也正式拉开了序幕，但在临出发前。
雁许带上水果，去了一趟县内的二级甲等人民医院，在七楼的骨伤科，见到了自己此行的任务对象。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的脸[se]灰暗，嘴唇隐隐泛着青白[se]，整个人掩在白[se]的床被下，露出的眉眼有些疲倦，神态却是极为平和的。
雁许说
明了自己的来意。
彼时这位老人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远方，眼神有点惆怅，“梦想啊…对我来说似乎是个格外遥远的词汇。()”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低头从果篮里拆了一个苹果，因为来之前有练过，皮削地又快又薄。
他将果[rou]分成均匀的小份，放进盘子里，推至老人身前，充足的底气让他在说话的时候，有种漫不经心的松弛感，“您可以放心，我非常富有，不管是什么样的顾虑，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小月亮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爷爷！”
老人的第一句话，却是道谢，“谢谢您，其实原本节目组找上我的时候，我是有些顾虑的，但现在看来，您将她照顾的很好。”
雁许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她很好，很乖，我很喜欢她，也算不上什么额外的照顾。”
老人摇摇头，“我只是老了，但心还没瞎，您太谦虚了。”
年岁尚小的孙女还站在一旁，不管是崭新的鞋袜，还是语气与神情，都昭示着，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里，面前这位漂亮[jing]致的年轻人，将她照顾的很好。
几人闲话家常了一会，等到氛围越发轻松起来，老人这才逐渐放下戒心，不小心漏了些许[kou]风，“我这把老骨头年纪已经大啦，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去北京看一看。”
雁许一愣，“北京？为什么会想去北京呢？”
老人便说，“在我年轻的的时候，有去过一次，当时同人约定好了，有机会的话，还要再去一次的。”
至于是谁，他没说。
可从他说话的时候，不断抚摸着脖子上挂着的老旧怀表，雁许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或许，是许下诺言早已逝去的爱人，又或许是约定过一起同行的友人，左右人生在世，在意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么些。
对比老人，小月亮显然是有些骄傲的，“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呢，他参加过抗美援朝，还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呢！村里的叔叔伯伯们，管我爷爷叫枪神呢，打天上的小鸟，一打一个准。”
老人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眼神怀念，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鲜活的岁月，“别听这小妮子瞎说，我啊…只能算班里最差的一个。班长的枪法，才是真正个顶个的好。”
又聊了两句，他便对小姑娘说道，“爷爷有点话想对小哥哥说，你先出去一下。”
等到小月亮出去了，他才和雁许透了个底，“我的战友们已经不在啦，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想穿着崭新的军大衣，挂着我心爱的奖章，替他们去□□走一圈，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只可惜我现在重病缠身，这把老骨头，没两天好活啦。”
雁许却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想去那就去吧，[jiao]给我。”
军大衣好办，奖章却是不
() 太好买。
还好有小月亮这个通敌卖国的在，搞些情报并不难。
雁许回家后，在里屋找了一圈，果然在书桌深处放着的小盒子里，找到了两枚崭新的奖章。
不，或者说，是勋章更恰当一些。
【我靠，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奖章，一个一等功，一个二等功呐，那个年代的一等功，啧…】
【老爷子年轻时高低也得是个兵王吧？他在说起往事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是亮的哎！】
【呜呜呜眼睛[niao][niao]了，想去一趟北京多不容易啊？腿脚也不方便，床头柜上挂着的诊断信息里，写得可是胃癌啊，就山区这个医疗条件，人还能活多久呢？难受啊啊啊啊！】
【没有死在战场上，最后却死在了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甚至不曾拥有过烈士的名号，这是多少人孤苦又无依的一生啊！】
但雁许的行动效率很高，在同医生沟通后，确定老爷子病情稳定，短暂外出也没问题之后，他便在自家医院里，特聘了两位资深的医护，方便随时观察人的情况。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当天晚上雁许就将人从县里的医院捞了出来，坐上了自家的私人飞机。
当然，他也没忘了捎上小拖油瓶小月亮。
等到老爷子穿着崭新的军大衣，别着鲜亮的奖章，坐着私人飞机在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落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老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就到了？”
雁许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没什么太多的表情，“说了，我很富有。”
等到走出机场大门时，他还有点惋惜，
要不是您身体不太好，吹不了风，我们本来可以直接坐武直过来的…”
老爷子眼睛都直了，“武…直？”
雁许点点头，“嗯，武装直升机，视野会更开阔一些。”
没等对方开[kou]说话，他又道，“没事，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常来，等您身体好了，到时候再补上也是一样的。”
老爷子看看他，又看看窗外的万家灯火，没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等出了机场大门，来接机的人也已经到了。
门[kou]停了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
来接应的医疗团队也换了一组人。
一眼望过去，全是北京当地有名的专家。
【靠，不愧是富少，真的，眼泪白流了。】
【…落难猫猫头看多了，差点忘记了这位是真的富了】
【老爷子的表情在线演我，笑哭。】
【不愧是你，效率之王，雁雁子啊啊啊啊啊！什么时候能带妈妈一块游北京啊！我也想坐私人飞机。】
北京挺热，老爷子腿脚不太方便，就坐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轮椅，被一路推着走到酒店，当晚在希尔顿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雁许就带着人去了□□，在早晨刚刚升起的第一抹
晨曦里，看了升旗，看完升旗才刚刚六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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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没忘记带着人打卡故宫和国家博物馆。
这一通逛下来，什么心气郁结统统不翼而飞，老爷子当晚吃饭的时候，都比前一天多吃了两碗饭。就是真的费腿，真的真的费腿。
本来雁许是走路的，然后他发现自己错估了小红书上找的攻略强度。
一开始他还是面带微笑，戴着墨镜走路带风的，将Bking的运筹帷幄，和淡然发挥到了极致。
但在故宫里走到一万多步的时候，他有点顶不住了，他开始羡慕老爷子坐的轮椅。
但这个时候他还要脸，等到出门的时候，虽然面[se]隐隐发青，可还是勉强能维持住自己的形象的。
等到运动手环上的数字飙上两万三的时候，雁许感觉自己的魂像是在天上飘。
于是他反手掏出了平衡车，人站在上面，用平衡车代步。
后面平衡车也顶不住了，因为还是要动腿。
等到最后实在走累了的时候，雁许觉得坐轮椅也挺好的。
于是他逛博物馆的时候，他也掏钱买了部轮椅，让给老爷子推轮椅的护工动用了他的人际关系，给他也请了一个。
至于一直跟着拍旅行vlog的摄影师愚月，雁许很是佩服他的职业素养，给他加了三倍的工资。
【节目组真是见外了哈，我只花了一份的钱，怎么还免费带我逛北京呢？】
【请后期剪素材的时候，务必将这一段保留，我下次去北京的时候要用。】
【这谁做的攻略啊？这行程安排比特种兵还特娘特种兵。看看可怜的崽，一看就是被小红薯上的大学生给忽悠瘸了。】
【我他妈真的笑死，雁子，你现在是彻底不要形象了是吧，人老爷子是腿脚不方便才坐轮椅的，你腿好着呢，你坐什么轮椅？】
【哎哟，这小可怜。】
雁许在北京停留了三天，然后才带着小月亮折返，至于老爷子，则留在了北京的大医院，择期准备手术。
回来的第二天，握手会如期举行。
时间掐得刚刚好。
因为人数并不算太多，所以在经过多次的协商后，握手会的时间最终定在了周末和周一。
人们从全国各地赶至西昌火车站，在坐上事先安排好的大巴车，经过两到三个小时的车周转，便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等下了车，来接他们的人便迎了上来。
场地很气派，也很简陋。
简陋在握手的地方，就是空地上，摆着一张普普通通的长桌，嘉宾们坐在凳子上，等着人过来，来一个，就签一个，顺带握个手。
等到这边名签完了，站在一旁的村民们便会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戴上花环。还不忘握着他（她）的手，真挚的道一声谢。
气派在
() 周边的吃喝玩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网吧，可以随时随地来一把紧张又刺激的data或者是lol。
等到了晚上还有绕着火堆举行的篝火晚会，穿着民族服饰的俊男美女们，在三言两语的[jiao]谈里，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里，感情极速升温，俨然变成了大型相亲现场。
这种时候，当然也没忘记开个直播水水kpl。
只能看不能吃的观众们纷纷表示嫉妒。
【啊啊啊啊这个待遇未免太好了吧。】
【我以为是握手会，居然是流水席，牛的。芒果西瓜菠萝橙子西红柿，澳龙扇贝鲍鱼大生蚝，还有帝王蟹，究竟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这体验感，绝了，光是这桌子菜就值回票价不是我说！还能挤牛[nai]，还能挖土豆，还能打游戏！还能顺带相个亲，这么多人，真的人，没白来！为什么我没[chou]到我没[chou]到！！！】
【可恶啊！羡慕嫉妒恨，下次握手会什么时候开？咱就是说，我不是为了脱单哈，只是想给山里的辛辛苦苦了一整年的农民伯伯们，贡献一点GDP！！】
【楼上你的算盘响的我在千里之外我都听见了！但我也想！让我来！】
很快，节目组就出来发了申明，“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青[chun]永不散场。()”
“?()?[()]『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雁许充当着临时的主持人，开[kou]给这事定了调，“今天是一期有些特殊的旅行，节目录制即将接近尾声，为了不留下任何遗憾，所以我们邀请大家，一块参与到最后的旅行中来。”
还不忘给空地上摆着的五十一位金主爸爸切了个二十秒的大特写。
雁许笑了笑，“大家放心，我们经费足着呢，肯定不会半路将大家丢下车的。”
水常超也笑眯眯的，“说了要带大家走出大山的…物理走出大山也是大山嘛…】
苏蔷也道，“快上车吧。”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dang][dang]的上车了。
他们将前往此行的第一站，洱海。
至于你说节目组？还在村里忙着新一批订单的打包发货和售后呢，输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出去旅游啊。
当然，必不可少的摄影师们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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