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这次松开的还挺快。
“这就不计较了？”
北原时有些意外的挑眉，随后脱去手套，手指轻轻抚过那只微青的手背，偏头看向琴酒，“不继续了？”
北原时就这样看着身边的男人，看着他的那张脸上因为情绪变动而牵扯出来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最后满意的收回视线。
在这个世界，自己只有在他身上才能看到这样真正的鲜活的表情。
琴酒没说话，[yin]沉着一张脸，同时还有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但他深知自己无论作出任何举动都对身边这个人毫无用处。
他的伯/莱/塔在他们之间从来没办法发挥任何用处。
“顺手的事，Rye很麻烦，只是顺手约了他，我白天不是说了，早晚的事。”
虽然这种单纯的压抑对自己没有丝毫用处，但看着琴酒的坏脾气，北原时还是开[kou]解释了，“比起你现在在这里和我闹脾气，你不如想想接下来你该做些什么？又该怎么做？”
……闹脾气……？
他是真的很膈应这类词。
但是琴酒忍了忍，然后，他忍下来了。
“该怎么做？”
琴酒嗤笑一声，“他们能做什么？”
北原时没有反驳，但依旧提醒道，“不论他们的身份，但不得不说这将会是对很不错的搭档，得到这样的结果，那位先生应该也会开心，至于你……Vodka。”
北原时刻意提起这个代号，“你也别太纵容了，别让他对不起这个代号。”
“明明和你我同为六大基酒，他不该只有现在这种水平。”
“你要是舍不得动手，就把人丢给我，我可以替你再好好[tiao] [jiao][tiao] [jiao]。”
北原时看向琴酒，虽然自己很讨厌麻烦，如果他乐意的话，自己也不是不能将时间[lang]费在这上面。
“呵，组织的代号什么时候能代表这么多了。”琴酒这么嘲讽了一句。
“Brandy暂且不提，Tequila不过就是个差点死掉的蠢货，还有，不要把Vodka想成谁都能狠狠踩上一脚，他是我的搭档，我比你更了解他的能力。”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tiao] [jiao]。”
琴酒沉声喊出了北原时的代号，“Whisky。”
只是琴酒看起来依旧很烦躁，他继续冷声道，“管好你自己新收的下属，两个不稳定的家伙，如果给组织造成了什么意外，你以为那位先生会认为是他自己的错？”
北原时没什么反应。
琴酒继续说，“更别提……”
“Rye确实是他的意思，但Scotch可是你放出来的，让他们做搭档也是你促成的，你觉得最后会是谁的错。”
北原时看起来有些苦恼，“谁的错都无所谓，他们才刚刚开始磨合你就要想这么多……那之后我要是做得更出格，你可怎么办？如果现在是那位的话，他就不会想这么多了，你也不会在这里和我争论。”
争论？他们在争论什么，原因难道还不清楚？
“嘁——”琴酒轻嗤一声，“他不会多想？他比谁都要多疑。”
“这很正常，”北原时不以为意，“但他不会阻止我的做法。”
话毕，琴酒也冷静下来了。
他问，“Scotch大概知道多少？”
北原时陷入思考，然后说，“或许，快都猜到了？”
琴酒：“……”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不关注他的心理。”
“但是不可否认的，他是个聪明的人。”
不过，北原时在琴酒快要忍耐不住之前再次开[kou]，他笑着，“但是，Gin，你是不会输给他们的，不是吗？”
琴酒顿住，移开视线，“两只老鼠。”
“嗯嗯嗯，是老鼠，”北原时想了想，“那我现在算是老鼠的领头人？”
琴酒很想动手，最后却依旧只是动了嘴。
“你闭嘴。”
北原时自然没听话。
“行了，送我回去吧，明早那位先生约我一起去吃早餐，会有人来接我，现在这个时间就别带着我到处乱跑了。”
“我有些累了，虽然下午睡够了，但还是免不了犯困。”
“哦，对了还有，最近你们行动组的人都收敛一点，警视厅最近会有行动，你们别像傻子一样的撞上去，我们只要提前做好捡漏的工作，到时候就能把他们留下来的遗产，全部都吞下来。”
“嗯，我知道了。”
谈起正事时，琴酒的脸[se]好了很多，他看着北原时昏昏[yu]睡的那张脸，微微皱眉，“最近的药有没有记得吃？”
北原时点头，伸手按了按喉结的位置，“吃了，但没有Sherry的好吃。”
琴酒若有所思，“这样吗？”
“嗯，没办法，谁让实验室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被允许触及的领域呢。”
琴酒沉默。
他看着那张快要睡过去的脸颊，是那么的苍白，想起前几天那场针对他的刺杀，脸[se]又难看了许多。
还在自己这里说伏特加没用，明明伏特加再没用都能一手捏死他。
啧。
还一个人大晚上的和莱伊单独来这种地方……
琴酒的心情是不容分说的糟糕。
——
因为生物钟的原因，一大早就起来对北原时来说并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对方之所以要邀请自己吃早餐而不是午餐或晚餐，也是因为自己的时间的确可以调剂得过来，并且早上的自己基本上不会没有空。
下了车，门[kou]一直都有人在那里等着自己，“北原先生，您来了。”
和组织里那位已经上了年纪的先生坐在一起吃早餐，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战五渣的实力，以至于就连对方都完全不会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被自己威胁到。
“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是关切的问询声。
吃了[kou]鱼[rou]，北原时直白道，“天气太热，进进出出时冷时热，算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就是老样子，您要是愿意让我暂时不管组织里的事情，我能好很多。”
“我是问你身上的伤，整天不得歇停，又是被刺杀的事情，我可不相信你解决不了一个松川家，借着乌丸家发展起来，现在没有了乌丸家，他们什么都不是。”
说到后面愈发不满，“whiskey，你太磨蹭了。”
“啊，您对我暂时歇歇不理会组织的事情闭[kou]不提呢。”
但在对方真正生气之前，北原时改[kou]道，“松川家既然是因为我的原因被您抛弃，那我自然是要将组织亏损的地方给补回来。”
“最近警视厅又可以有行动了，前段时间不是有些不听话的，正好处理了。”
面容稍霁，“已经够了，小小的一个松川家，还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你的安危，你的价值可比他们高多了，继续下去，他们还不配。”
“解决他们吧，Whisky，让那些亡灵得以安息。”
他看向北原时，“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
“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好孩子。”
“他们？”对方的语气有些不屑。
北原时喝了[kou]汤，淡定道，“请您不要[cha]手，好吗？”
显然是知道自己的秉[xing]，对方只能妥协。
随后说起另外一个话题。
“我听说你把Scotch放出来了，怎么？[tiao] [jiao]好了？能用了？”
“忠诚那种东西并不重要，能用就行，我只是单纯觉得他和Rye会很合拍。”
“不是您让我自行处理他的吗？”
老人没有看他，“Rye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不希望哪天在新闻报道上看到你的死讯，至于他的忠诚，我相信你能训好他，以及Scotch，你自己掂量着用。”
北原时拒绝，“我不会。”
“你可以会。”
“Whisky，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其实很喜欢他，毕竟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
说着，老人转过头，笑了。
北原时并没有领情的意思，他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chou]着空回复。
“您大可以自己动手，您得明白这个道理，所有东西都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好的。”
然而，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信任你，小时。”
北原时握着筷子的手一滞，眼底暗光一闪而逝。
“我知道了。”
不过能用的理由依旧被用出来在拒绝，尽管没有用处，“但我没有经验。”
北原时甚至给自己找了一个现成的例子，“您应该知道Scotch的状态，从三年前被关起来直到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呵，好好的？如果你认为他还是以前的那个Scotch，那他就是好好的。”
随后并没有多么深究这个问题，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那Gin呢？”
北原时放慢速度，眼底泛着无趣，随后反问，“Gin难道不是您一手培养出来的？”
“哈。”
对方的声音低沉下来，“是啊，那是属于我的刀。”
然后才开始了下一句，“所以，小时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北原时停下咀嚼的动作，看着对方最终图穷匕见。
他勾唇笑了下，“您对我永远都是那么仁慈。”
“我明白了。”
还没等对方松[kou]气，北原时又忽然道，差点没把对方给噎死。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怎么办？”
当然，这句话只是在老人面前表现出来的玩心大起。
“你可以换一个喜欢，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喜欢他。”
老人顺着他，只是说着露出有些危险的笑容，“顺便，我让Vermouth给你整一排，怎么样？”
北原时：“……”
“好可怕，那还是算了。”
就像是家长看到自家白菜快要被猪给拱了，却又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直接撕破脸面，从而拐弯抹角的警告他，要么就换一个，他甚至给自己连代餐都找好了，要么就继续在暗地里[yin]暗的喜欢着，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惹人烦。
既然他这么认为也没有关系，这位显然是还没搞清楚自己和琴酒之间的关系。
自己才算是琴酒的家长，而那头猪……北原时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位置的男人，随即收回目光，他会保护好自家白菜，至于那头不识时务的猪，圈起来就行。
没错，只是圈起来就行。
都快要入土的人了，而且……
他不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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