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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二更


秋[ri]清晨的微风总是带着沁人的凉爽。

  晨光熹微时,寒凌居的仆妇来清扫庭院,便见到卧室内的烛火竟是点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方熄灭。

  看样子世子和世子夫人是整宿都未曾睡着。

  落叶迎风落地,扫帚声清理地面发出,“唰唰唰”的声响。

  屋内,裴扶墨随意披了件长衫起身,将帷帐的金钩收起后,便倒了盏凉茶又返回榻间。

  他单臂将尚未睡醒的小姑娘扶起,让她能舒适地躺在他怀里。

  静默看了片刻,他视线停在她微干的红唇上,低声轻语:“娇娇,嘴张开。”

  今晨将要天亮她才彻底睡着,想必昨夜失水过多,现下恐怕已经累得喉咙干涩了,若不补点水,又怎么受得住。

  江絮清小幅度地摆了摆脑袋,脸颊伏在他赤..[luo]的胸膛处,“不……”

  她现下大抵是连饮水的力气都没了,只想睡觉。

  她微凉的嘴唇还贴在他肌肤上。

  裴扶墨顿时感到前不久才降下去的燥.意竟是又浮升了起来。

  好似有些不对劲……

  他垂眸往下看去,脸[se]有些难看。

  任由江絮清在他怀里多睡了会儿,裴扶墨便将手中的凉茶送入自己[kou]中,下一刻,扣住她小巧的下颌,以唇渡了过去。

  她刚碰到水源,便不断地汲取,当真是渴极了。

  喝水的嘬嘬声在室内不断地响起,江絮清这才拉回了几分清醒,等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后,一下烧红了耳尖,可她实在没那个力气推开了,只能这样吸取他[kou]腔内的茶水。

  一盏茶便这样饮尽。

  裴扶墨眼尾的一抹红愈发浓盛,他抿了抿湿润的唇,低头又轻轻啄她一[kou],“乖,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宋大夫有点事。”

  江絮清迷迷糊糊地,疲惫地睁眼看着裴扶墨站在榻边穿好衣衫出了房门。

  他大清早去找宋大夫做什么?

  江絮清已经无力去猜想了,缓缓放松身心,红着脸入睡了去。

  **

  镇北侯府靠近后山处有一座小木屋,四周皆由密林环绕,白[ri]里连阳光都极难渗透进来,便是这样一个[yin]森的环境,宋大夫却过得很是舒适。

  裴扶墨过来时,宋大夫竟是出了小木屋,坐在太阳能照入的地方懒散地晒着太阳。

  听到脚步声,他动了动眼睫,笑道:“怎么,上回给世子开的那些祛瘀膏又不管用了?”

  裴扶墨道:“不是。”

  宋大夫的眼睛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面前男人身上透着一股热气,他暗笑一声,调侃道:“新婚燕尔缠得紧可以理解,但你也要怜惜小娘子的身子,世子那小青梅瘦胳膊瘦腿的柔柔弱弱跟朵花儿似的,怎么经得住你这样不知疲倦地索求。”

  宋大夫为人虽脾气古怪,与他不相[shu]的人大抵都觉得他难以接触,但[shu]了下来会发现实则他较为健谈。

  裴扶

  墨倒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打趣,

  只无奈道:“宋大夫猜对了,

  又没完全猜对。”

  “今[ri]我过来,是想让宋大夫帮我检验下,这瓶药是做什么的,可是毒药?”

  说罢,裴扶墨便从衣襟处取出从赵轩屋内顺来的黑罐子。

  屋内,宋大夫将这瓶药放在鼻息间轻嗅了片刻,苍老的面[se]有些许的怪异不自然。

  裴扶墨黑眸微眯,捕捉到他细微的变化。

  宋大夫将药罐内的膏药取出来了些,研究了片刻,便面[se]舒缓道:“这并非是毒药。”

  “喔?”裴扶墨问:“那是起何种作用的?”

  宋大夫慢悠悠道:“此乃一种能修补人体肤[se]的特效药,实则并没多大的作用,因能用上的人也极其少。”

  他又问:“裴世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裴扶墨道:“下属出公务时无意搜查到的,我还当是什么毒药。”

  宋大夫朗声一笑:“的确是很少见的药,但绝对没有毒,裴世子大可安心。”

  裴扶墨颔首,便又问:“宋大夫可替我把下脉?”

  宋大夫喔了一声?“向来身子像铁打似的裴世子,也会有不舒服的时候?”

  他说着,便伸手在裴扶墨的脉搏处停下,凝神诊脉了许久。

  片刻后,宋大夫面上浮起一丝难为情。

  虽说裴扶墨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见连宋大夫都如此为难,还是意外问:“怎么了,可是我身上这药不是那般简单?”

  宋大夫臊得老脸骤然通红,轻咳一声:“倒也不会损伤身体,只是……恐怕世子夫人要遭些罪了。”

  裴扶墨蹙眉:“此言何意?”

  宋大夫道:“世子昨[ri]怕是中了那销魂[chun]?此[chun].药解法可没那般容易,但也不算难,也就是要……连续三天夜里发泄出来就好了。”

  “这销魂[chun]是近几年勾栏院里研究出来的补药,实则基本都是些爱沉溺于美[se]的男子服用,只要碰了这药,基本能亢奋整整三个晚上。”

  “少一天,恐怕都不行。”

  裴扶墨眉宇顿时拧成了疙瘩,倒是没想到这赵轩还担心一次[chun].药不管用,直接给他下了这种能做三天的量。

  宋大夫又说道:“这药对世子这样龙[jing]虎猛的男人,只能说……药效发作起来怕是比其他人更加亢奋难捱,且……总之,世子夫人会承受不住。”

  再多说下去便尴尬了。

  裴扶墨也彻底清楚了这药的作用,这才明白,为何清早江絮清的嘴唇就是轻轻碰了他的胸膛,他便觉得自己抑制不住了。

  **

  直到午时初,绚丽的阳光从薄薄的窗纸投入进屋内,渗透了金丝缠花帷帐,照映在江絮清的面颊上,过亮的光线这才将她的睡意一扫而空。

  她慵懒地睁开眼,入目的便是裴扶墨身姿懒散地靠坐在床头,正手执一本书卷在垂眸阅读,金灿灿的阳光将他腕骨处的肌肤衬得润泽如玉。

  江絮清缓缓向

  他挪过去,

  下巴抵在他的腰腹处,

  问道:“裴小九,你在看什么呢?”

  话刚说出[kou],嗓音哑的她耳廓不由一红。

  她浓长的眼睫轻轻一颤,往他腰腹下扫去,昨晚的画面顷刻间如泉水涌现,顿时觉得这处都烫得她都不敢再碰了。

  裴扶墨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朝她靠近。

  [yin]影忽然压下来,江絮清几乎是条件反[she]地哭喊:“不要,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呜呜……”

  裴扶墨刚抬起来的手登时一僵,费了些许力气才缓和好心情,无奈地道:“我是想问你渴不渴,怎么,娇娇害怕吃什么?”

  江絮清脑子都混乱得如同浆糊,没明白他说的何意,便顺着接下去:“你……呜呜我真的不行了,又不好吃……”

  她泪眼婆娑地爬起来,指着自己的红唇,气哭了道:“都肿成这样,我还怎么出门见人?”

  裴扶墨幽暗的眼神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心绪越发地[yang]。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他只好将她拉过来,揽在怀里好好哄着:“睡醒了么?没睡醒就继续睡。”

  江絮清伏在他怀里,感受着投入屋内的阳光,刚刚说了几句话加之这样闹腾了下,迷迷糊糊的睡意也一扫而空了。

  待回想方才那段回话,才知道是她误解了。

  她呜咽一声趴在他胸膛上,委屈地道:“醒了,我[kou]渴,想喝水。”

  裴扶墨把她放下来,起身去倒了一盏茶坐在榻边。

  茶盏送到她面前,江絮清正想接过来饮尽,裴扶墨却后退一步,稍微一扬,问道:“要我喂?”

  他这三个字仿佛带着缱绻的语调,真是怪羞人的。

  江絮清自然没有失忆,清醒后已想起天刚亮那会儿,她醒来时的渡水。

  她连忙接过来,生怕他又要用嘴喂,一骨碌就赶快将这盏茶水喝完了。

  她用行动证明不需要他用嘴巴喂水给她。

  裴扶墨眼神愈发的幽暗,目光落在她微微扬起的纤细脖颈上,停了许久。

  再这样看下去,恐怕不到夜里,这药是又要发作了。

  他只好起身站起来,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袍,说道:“准备一下,一会儿用了午膳,我带你出门。”

  出门?江絮清举着空了的茶盏,疑惑不已。

  ——————

  用好了午膳后,裴扶墨去书房处理点事。

  江絮清端着面前一碗深褐[se]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看了许久。

  安夏提醒道:“夫人,再不喝就要凉了。”

  江絮清一鼓作气,猛地一[kou]灌了下去,顿时被苦得脸部五官皱成一团,安夏及时递上了蜜饯,入[kou]后甜味弥漫,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裴扶墨刚从书房回来,就见江絮清苦哈哈皱着一张脸,眉宇微蹙,问:“你在做什么?”

  她将空了的碗晃了晃,[kou]腔内尚有苦味,暂时说不出话。

  裴扶墨没明白,安夏便补充道

  :“回世子的话,

  夫人喝的是苗大夫开的调理身子的药。”

  江絮清向来怕苦,

  幼时落水后调养身子的大半年几乎成了药罐子,自那以后只要不是生重病,汤药之类的东西她是一概不碰。

  前不久她晕倒发热,都是靠他强行以[kou]渡下去才乖巧将药喝下。

  顿时一股异样情绪弥漫在裴扶墨心头,他刚想说,若是实在喝不下,也不必吃补药了。

  江絮清已是收拾好,站起身来扬面笑道:“走吧。”

  他深深望着她娇甜的笑容,怔了片刻,便什么也没说,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了。

  安夏见状也要跟上,裴扶墨忽然驻足:“娇娇,不能带上她。”

  江絮清一愣,“可是安夏跟我形影不离的,就出去玩而已,不能带她么?”

  裴扶墨仍是一步也不让。

  见他如此,她只好吩咐安夏在寒凌居休息了。

  出了侯府,上了马车后,江絮清心里还在嘀咕着,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竟然连安夏都不准她带。

  她往窗外看了眼,周严不是也在么?

  **

  马车缓缓在朱雀大街行驶,刚钻进车厢,裴扶墨便将江絮清抱在身上,见她面容带着一丝疲倦,轻声说道:“你先好好补个觉,到了我再唤你。”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柔意,莫名让她觉得安全感十足。

  江絮清唇角微扬,便乖顺地伏在他胸膛前入睡了去。

  正值下午,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街道两旁的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食物的香气漂浮于空中,透过车窗缝隙溢入车厢内。

  马车缓缓行驶到一条小巷,不过片刻,便在深巷内失了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江絮清感到睡得差不多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裴扶墨正在翻阅书卷,淡声道:“快了,你再睡会儿。”

  江絮清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无,感觉马车好似行驶了许久都没停,她起身缓缓挪到一侧推开窗往外瞧,便见外头一点光亮都没有。

  这四周好似都处于密林,但细细寻去,又能看到不远处的阳光通过密林缝隙投[she]了进来。

  这里是何处?她自小在长安长大,都未曾见过这般神秘的地方。

  裴扶墨眼神都未曾从书册上离开,淡淡开[kou]:“放心,不会卖了你。”

  四周[yin]暗得吓人,江絮清连忙放下车帘钻了回去,后怕道:“这不像是玩的地方,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裴扶墨翻书卷的手微滞,抬眸看她:“我何时说要带你去玩了?”

  江絮清眨了眨眼,乖巧地摇头,“……没有。”

  他笑了声,忽然拍了拍她的头顶,“到了,下车吧。”

  话刚说完,马车便正好停下了。

  落地后,周严将马车停好,裴扶墨直接牵着江絮清往那栋宅院行去了。

  入目之处是一座四进四出的豪华园子,依山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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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边种满了漂亮的花[cao]树木。举目望去,鸟语花香,绿叶繁茂,显然是绝佳的世外桃源之地。

  江絮清微张嘴唇,一时没明白这是何处。

  但大抵多问也没用,便任由身旁的男人牵着她进了这所园子。

  大门[kou]有几名看起来身手不凡的黑衣侍卫值守,侍卫神[se]冷冽,训练有素,见到裴扶墨仅仅只恭敬行礼,并未多言。

  大门打开后,便放他二人进去了。

  园子内路清水秀,鲜花绽放,香气弥漫。

  江絮清杏眸忽闪,将眼前美景揽入眼中。

  正这时,裴扶墨放开了她的手,说道:“你先坐这儿等会,我进去看看情况。”

  江絮清点了点头,便在裴扶墨指的假山旁的白玉石凳上坐下了。

  这座巍峨的假山石旁便是一汪池塘,顺着假山的方向还有清澈的水流汩汩流淌而下,随着清越的水流声,这种安宁的气息愈发地使人心平气和。

  秋风徐徐拂过,江絮清掌心托着下巴,感受着这清爽的微风,阖眼享受这独特的宁静氛围。

  偏巧四周渐渐响起了敲打木鱼的声音。

  她细眉一蹙,暗道,难不成这附近有寺庙?可即便有,和尚敲木鱼的声响也无法传到此处才对。

  江絮清缓缓睁眼,顺着木鱼声寻去,越过了重重假山,跨过了一条浅窄的清澈河流。

  在另一座矮小的假山的最顶处,赫然有个背影瘦小单薄,看样子仅仅只有几岁的小男孩,正在安静地打坐。

  江絮清稍微迟疑会儿,便放轻脚步过去,越过了那假山,直接行到了男孩的面前。

  小男孩肤[se]白皙,眼睫浓长,轻轻阖起也犹如扇子般,他长得极其漂亮[jing]致,细细看下去,倒是有两分裴扶墨幼时的样子。

  她捂住唇暗暗一笑,往他跟前走了一步,听着这有模有样的木鱼声,便拜了一拜。

  很快,小男孩不悦地睁开眼,“拜什么拜,我又不是和尚!”

  他嗓音还极其稚嫩,带着幼童的[nai]音,分明是在生气,但可爱到更添喜感。

  江絮清遗憾地“呀”了一声:“我还当小师父是带发修行呢。”

  李善哼了一声,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木鱼:“我这是修身养[xing]!你懂什么?”

  说完,他惊讶地瞪大眼睛,“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难不成又是小裴哥哥给我找来的假母亲?”李善朝她上下扫了眼,拧着眉说:“不过你是我这阵子见过最漂亮的,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母亲。”

  母亲?江絮清不明所以,正要解释时,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李善,你又到处乱跑了。”

  李善吓得连忙抱着木鱼,便一溜烟从那矮小的假山上爬下来了,他乖巧地奔到裴扶墨面前,扬起小脸道:“小裴哥哥,你总算来了,再不来,这木鱼都要给我敲烂啦。”

  裴扶墨拍了拍他的发顶,牵着他走到江絮清

  ()  面前,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该怎么称呼,玉嬷嬷应当教你了。()”

  “?()_[(()”

  裴扶墨俊朗的面[se]凝滞,蹙着眉看李善。

  想了半晌还是纠正道:“你该唤婶婶。”

  江絮清看着面前的孩童,方才疑惑的心绪渐渐解开了……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小男孩便是太子殿下瞒着众人生下的子嗣。

  前世从裴扶墨告知她的消息中得知,太子被三皇子杀死时,眼前的小男孩正在东宫与父亲见面,亲眼看到了父亲死在自己眼前,若非裴扶墨正巧及时赶到,先一步按下机关将小男孩送走,恐怕他早已被三皇子发现且灭[kou]了。

  而后来,裴扶墨将小殿下的躲藏之处告知了她,他让她回去转告镇北侯。

  可因为当时并没有任何人知晓裴幽正在为三皇子做事,她回到侯府急于将这一切告知镇北侯,却没料到,裴幽在书房外偷听到了这一切,这才导致三皇子先镇北侯一步找到了小殿下。

  从而诬陷裴扶墨谋杀太子乃蓄谋已久,裴家想利用太子的血脉[bi]宫,扶持傀儡小殿下登基,从而裴家再夺皇权。

  裴家谋逆罪板上钉钉,而小殿下也被带回了皇宫……

  江絮清陷入了前世的回忆中,许久没有回话。

  裴扶墨捏了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她这才回神,面[se]恍惚道:“没,没什么……”

  她的失常让裴扶墨忽地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细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多疑了。

  裴幽已经死了不是么?一切都与前世不同了。

  **

  玉嬷嬷过来牵着李善回去洗手了。

  在这间隙,裴扶墨将李善的身份都告诉了江絮清,“先前你问我,涟水巷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拜托江濯找的人又是做什么的,这一切都跟李善有关。”

  江絮清问:“你是在找小殿下的母亲么?”

  裴扶墨眉梢一扬,捏了捏她温软的脸颊,“被你猜对了。”

  江絮清小声喃喃:“怪我多想了……我那时候……”

  刚刚说了几句,裴扶墨脸[se]一变,按住她微启的唇,摇了摇头。

  江絮清寻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刚洗干净手的李善屁颠屁颠奔了过来。

  显然裴扶墨是不想让李善听到有关他母亲的谈话。

  江絮清便将心中的疑惑暂且压下去了。

  “小裴哥哥,慕慕嫂嫂!”前不久经过正经的介绍,可李善还是执意要这样唤,裴扶墨怎么纠正他都不改。

  只扬起下巴骄傲道:“哼!我才没有爹爹,没有爹爹哪来的表叔叔,小裴哥哥只能是哥哥,那小裴哥哥的妻子也只能是嫂嫂。”

  江絮清倒是极其满意这样的称呼,抿着唇便偷偷笑了起来,好奇问道:“小善儿为何会敲木鱼?这不是小沙弥才做的事么?”

  李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努了努嘴朝裴扶墨指去,极致的委屈道:“小裴哥哥说我整[ri]没事做就知道哭,让我没事打坐敲木鱼,不仅可以修身养[xing]还没[jing]力去烦他了。”

  江絮清听着怔大了杏眸,“裴小九!”

  这么可爱的孩子,疼爱都来不及,他竟是这样教导的。

  裴扶墨懒散地道:“这不是挺好?没事念念经,听听经书,你瞧,李善才三岁,就比同龄的孩子[kou]齿还要伶俐,太子都说我做的漂亮。”

  李善撅了噘嘴,“小裴哥哥面如天使,心如魔鬼。”

  江絮清没忍住偷笑出声,裴扶墨乜她一眼,问李善,“谁教你的?”

  李善嘀咕道:“书上教的呢,这里没人的时候,玉嬷嬷便只能念书上的内容给我听。”

  说罢,他乐呵呵凑到江絮清面前抱着她的大腿,撒娇道:“不然慕慕嫂嫂留下来陪我玩好了,这样小裴哥哥也不必总是过来了。”

  “不行。”裴扶墨冷言拒绝,“她是我的妻子,必须每[ri]同我一起。”

  江絮清眸光忽闪,看向裴扶墨[jing]致的侧脸。

  他近来对这样的小事都异常的执拗。

  李善失落地吐了吐舌,“说笑的,反正我也习惯一个人啦。”

  江絮清垂眸望向他稚嫩的面容,总算在李善的脸上看到了除了太子之外的长相,李善一双亮晶晶的葡萄眼,竟与佳月公主有五分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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