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海三少史向东
拍卖会已经进入了下半场，人走了不少。
胖子说的果然有道理。
上半场的面上的交易完成了，很多人赶着去参加后续见不得光的部分了。
一名男主持走上台，声音沉稳而有力的开始介绍接下来的拍卖品。
凌云认真的看着展台，生怕错过自己的目标。
陆陆续续，一共有九件珍贵的拍卖品出现。
果然，下半场的东西要比上半场贵很多。
唐代画家阎立本的作品《历代帝王图》，成交价一千五百万元。
一枚被称为“黑便士”的英国蓝色便士邮票，以八百万元的价格成交。
……
陆陆续续成交了8件竞拍品，只有清朝乾隆年间的玉雕作品《玉寿如意》一件流拍。
这件玉器雕刻细致入微，寓意吉祥如意，而且附带有乾隆皇帝的御题诗句。
然而，尽管男主持极力推荐，却没有人愿意出价购买，最终流拍。
胖子告诉凌云，流拍的主要原因不是东西不好，而是这东西是刚从死人墓里拿出来的。
在座的都是达官贵人，更喜欢传承有序的东西。
这种刚出土的物件往家里带，晦气！
本场成交金额已经多达1.6亿元。
凌云看的咋舌，这次拍卖会真的让他涨了见识，感叹有钱人的消费力实在是太强。
张杰告诉凌云，因为这是慈善拍卖，在场的人之间又多数认识，所以竞价并不算激烈。
不久前就在这个大厅里。
另外一场拍卖会。
单一件瓷器，就卖了1.2亿元。
张杰说完，略显得意地笑笑。
把自己圈里的牛逼事件挂在嘴上的他，俨然成了与有荣焉的一员。
千呼万唤的沐晴春山图终于出现，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男主持郑重其事的介绍起来：
沐晴春山图由清代着名画家袁江所绘，袁江是清代早期着名的画家，擅长山水、人物画，其作品构图严谨，刻画精细，被誉为“袁家山水”。
沐晴春山图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被认为是中国传统山水画的巅峰之作之一。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传承有序，历代许多皇帝、名臣都曾拥有过它。
无数的印章虽然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整体构图之美，却也体现了它独一无二的珍贵。
沐晴春山图描绘了一片春天的山景，画中的山峰高耸入云，山间绿树成荫，流水潺潺，云雾缭绕。
画面的细节和色彩都非常精美，让人仿佛置身于其中。
画作中还有一只小船在河中漂流，船上的人们似乎在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整幅画作充满了自然和人文的融合，是中国传统山水画的经典之作。
此外，这幅画作还有着非常曲折的历史和传奇的故事。
据传，这幅画作曾经被宫廷收藏，后来流落到民间。
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它一直被收藏家视为宝贝秘藏，直到最近才被发掘出来并呈现给世人。
因此，沐晴春山图不仅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还承载了历史和文化的厚重。
总的来说，沐晴春山图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无论是从艺术、历史还是文化角度来看都非常值得收藏。
对于竞拍者来说，能够竞拍到这样一件珍品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和幸运。
“最后一件拍卖品，也是我们今天的压轴戏——沐晴春山图。”主持人声音洪亮地介绍道，“无底价起拍，欢迎各位竞拍者自由竞价。”
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掌声。
凌云对画不感兴趣，对古文文物更是一窍不通，空闲时间他情愿多带客户去看房。
这种除了放家里装逼，没有其他用处的东西，过去的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高雅的东西，都是有钱人的玩物，跟以前的他完全沾不上边。
他耐着性子参加这场在他看来十分无趣的拍卖会，只是因为要为秦可卿花钱，给自己挣钱，顺便刷刷亲密度。
“10万！7号100万。”
“20万！13号200万。”
……
出乎意料凌云的是，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就来到900万。
“1000万！132号1000万。”男主持人继续播报，出价的是凌云。
虽然凌云没喊价，但许多明里暗里的目光都朝他这个方向汇聚。
毕竟因为凌云花40万抢拍价值1万盒子的事情。
很多人都知道132号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张杰见到凌云的手笔，毫不惊讶。
他早就觉得凌云不简单，如今见他面无表情的轻松叫价，为自己独到的眼光感到骄傲。
1000万显然不能制止大家的竞价热情。
张胖子跟他讲了关于这幅画的事情。
上一次出现关于沐晴春山图价格的报道还是五年前，当时的估价就已经超过2000万。
现在五年过去了，牛肉面都涨到20块了，画怎么着也得涨点。
张胖子的合理估价是3000万。
凌云心里直摇头。
刚才这家伙说5万，最后40万才成交。
这下说3000万，该不会飙到上亿吧。
“1950万！”
“2000万！”
“2100万！”
价格一路飙升，凌云有点着急。
这幅画究竟值多少，他一点也不在乎。
但是看现在一路飙升的价格，他手里的5000万也许够呛。
凌云深吸了一口气，报出3000万的高价，直接加价900万！
“3000万！132号3000万。”
会场里掀起了不小的骚动，这个价格刷新了今晚的记录。
刚才成交价格最高的宫廷御制竹根雕仿青铜饕餮纹兽足鼎也就2600万就成交了。
3000万的报价立刻引起其他竞拍者的注意，不少人开始向张杰打听凌云的背景。
张杰当即傻眼，他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凌云，只能回复“不知道”。
这反而让许多人觉得凌云的背景深不可测，毕竟，能让张胖子闭嘴的人，整个金海市也没多少。
“3000万一次！”
“3000万两次！”
“18号3500万。还有更高的吗？”
凌云感到压力。
到底是谁要阻止他挣钱？
自己终究还是底蕴太差，如果再给我一些时间，看我用钱压死你们。
凌云又加价500万。
“4000万！132号4000万。看来132号嘉宾对这幅图志在必得。”男主持人压抑着兴奋喊道。
张杰彻底震惊了，他不是没见过大佬挥金如土的样子，可眼前这小子完全一副不把钱当钱的样子，比他见过的所有大佬都风轻云淡，好像钱不是钱，是欢乐豆一样。
说实话，这幅图要是让他出手，他顶多给到2000万。
干他这行的，基本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一幅画压那么多钱，根本不合算。
除非有冤大头愿意接手，不然很容易砸自己手里。
高风险确实带来高收益，但有时候也很容易血本无归。
看着凌云几百万、几百万的不断加价，他比自己参加竞拍还激动，脑门上很快渗出汗来。
“张哥！”凌云看着一旁满脸惊讶的胖子，喊道。
“啊？哦。哥，你才是我哥，叫我小张就行了。”张杰抹了一把光溜溜的脑门。
听着凌云加价的速度，他冷汗都出来了。
“张哥，能不能支援我点？今晚拍完立马就还你。”凌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想了想，凌云找个借口补充道：“我卡里有钱，只是单日限额只有5000万。”
他已经做好了被张杰拒绝的打算，毕竟两人今天刚刚认识。
嘴上喊着兄弟，真谈起钱来，别说他们这种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的兄弟，就是真正的骨肉兄弟也未必愿意帮忙。
凌云很清楚的记得思想品德课罗老师说的一句话，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如果有人找你借钱，你就当做白给他。
你能白给他多少，就借多少，不要指望他还。
如果他还了，就当做是一笔意外惊喜，不还也无所谓。
不然就等着借钱借成仇人吧。
出乎凌云的意料，张杰愣了愣，考虑了一会儿。
张杰有点摸不清凌云的深浅了。
什么叫只有5000万？
5000万很少吗？
这小子难不成是个超级富二代？
5000万说的那么为难，那么轻描淡写的？
张杰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看到凌云背后庞大的势力。
就在凌云要拒绝的时候，张杰说道：“借多少？”
凌云说：“无论多高的价，这幅图我都要，你有多少都行。事成之后，我给你10个点的利息。”要不是怕张杰觉得离谱，给100%的利息也没问题。
每次给妹子花钱，回报100倍！简直比印钞机还厉害。
100%也只是洒洒水。
张杰咬咬牙，说道：“2000万！”接着解释道：“我也就2000万流动资金了。”
张杰暗骂自己真是疯了。
竟然因为猜测而答应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2000万可不是小数目。
凌云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张哥心地真好嘞。
既然张杰选择帮忙，事成之后必须好好感谢他。
此时场上只剩凌云和18号还在竞价，价格攀升到5500万。
即使有了胖子的支援，凌云也感到压力，但他还是果断报价6000万。
他的底线是7000万。
再多就麻烦了。
“老板，我们还要加价吗？”18号所在的位置，一名黑衣保镖问墨镜西装男。
“不跟了，那家伙看起来势在必得的样子，在这加价没有意义，我们走。”西装男一马当先，两名保镖跟着他离开会场。
凌云做好准备报价7000万，等了一会儿，却无人竞价。
“6000万，132号6000万，三次！成交！恭喜132号先生打破今晚的单件物品成交记录，感谢132号先生为我们的贫困山区献出爱心。让我们为他鼓掌。”
男主持一锤定音。
整个拍卖厅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张杰又抹了一把汗，也不考虑凌云刚才突然神经的事情，直接坐到凌云旁边。
一番祝贺后，张杰支支吾吾开口说道：“凌少，钱我可以借你，不过……你得先把自己的那部分付了。”
明明是自己要跟他借钱，怎么胖子反而叫他凌少呢。
凌云感觉这个称呼跟个反派似的。
不过他喜欢听。
凌云看了张杰一眼，觉得这个胖子真的太可爱了。他说道：“放心吧老哥，你如此信任我，我凌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要不要打欠条？”
“不用，我相信你的人品。”
拉着颤颤巍巍的张杰来到后台。
凌云付款5000万。
张杰开了一张支票，补上剩下的1000万。
恭喜宿主完成一笔交易，消费金额5000万元，消费对象: 秦可卿 (84分)，返现倍率100倍，返现金额万元。返现金额已存入您的瑞幸银行借记卡6888**********1688。
眼见入账成功，凌云松了一口气。
至于张杰的1000万没算，凌云倒是不在意。
张杰像是进了桑拿房似的，头发上冒着丝丝热气。
显然他承受了不少的心理压力。
这时候见凌云付完款，他才缓过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喘着气。
“多谢了，张哥。”凌云拍拍张杰的肩膀，感激地说道，“你的卡号多少？”
张杰还在为自己交出去的支票纠结，听到凌云的话，故作大方的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嘛。”
“张哥，你把账号发给我，晚点我把钱转给你。”凌云本想现在就把钱转过去，可自己刚借完，立马就还回去，实在说不通。
于是叫胖子先把账号发过来，等过了凌晨再给张杰转账。
张杰忙说不急，让凌云有钱再慢慢还。
能随便拿出5000万的人，张杰可不觉得对方是普通人。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实力。
在金海这片地方，要是凌云敢骗他，他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后悔。
跟他做朋友好处很多。
如果有人不开眼要和他对着干，那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凌云觉得这个胖子还挺有意思的，两人相视而笑。
……
缓过劲来的张杰告诉凌云，拍到的东西可以今晚就带走，也可以让星辰酒店直接送到指定地点。
凌云现在暂时没有住处，只能屈居星辰酒店。
这么晚了，他倒是想上门骚扰秦可卿，可对方的电话打不通。
只能让星辰酒店暂时帮忙保管东西。
他本来打算直接带回自己的住处，还是张杰极力劝阻，他才改变主意。
毕竟是6000多万的东西，带在身上不安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付完钱，签完合同，凌云叮嘱张杰及时把账号发给自己，拒绝张杰带他去体验风土人情的邀约。
开玩笑，自己现在的目标都是秦可卿这种金海女神级别的。
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
张杰走后，领班来到凌云身边，对他耳语一番。
“凌先生，有人请您过去见一面。”
对这位刚刚豪掷6000万的年轻土豪，领班心存敬畏，姿态放的很低。
奈何另外一边的人来头也很大，他只能过来做这个并不讨好的传话筒。
一般地位高的人才会等着地位低的人主动来见面。
人家让凌云过去相见，显然是自持身份。
凌云点点头，他倒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有什么有钱人的包袱。
看出领班为难的神色，好奇的跟着领班七拐八拐来到一间会客厅。
一名穿西服打领带的墨镜男在主位上坐着，身后站着两位保镖。
凌云瞬间就乐了。
大晚上的穿西装革履，还搞个墨镜戴着。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吧？
大哥，时代变了。
港片都已经不这么演了。
见领班带着凌云走进来，墨镜男站起身，示意领班离开。
等门关上，墨镜男向凌云微笑着伸出手，然后开口说道：“凌云先生，幸会！鄙人史向东，刚才跟你竞价的18号是我。沐晴春山图我非常感兴趣，想请你割爱。”
史向东本以为自己报出名字，对方立马就会过来跟自己套近乎，点头哈腰的表示愿意打折把图转给他。
毕竟自己的名字在金海这个地方还是有些分量的，结果凌云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他，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实力。
“史向东？”
凌云好奇的问道。
“对，凌先生应该听过我。”
史向东满脸自信的说道。
“硬要说的话，刚刚听过算不算。”
凌云语气古怪。
“呵呵，凌先生真会开玩笑。”
史向东显然不信，面色有点难看。
他觉得这小子分明是耍他玩。
在金海混的，谁不知道他史向东！
见史向东自报家门、开门见山，觉得这人还算有礼貌。
凌云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史向东有些惊讶，摸不准凌云的门道，但还是微笑着说道：“凌先生，我不管你为什么要买沐晴春山图，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东西并不简单。它背后很复杂，相信我，你拿着它，对你没有好处。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竞拍这幅画，我希望你把他转让给我。”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凌云的反应。
凌云并没有说话，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史向东。
这东西简单不简单，关他凌云什么事？
严格来说，他只是个付款人而已。
史向东继续说道：“凌先生，我非常欣赏你的魄力和眼光，但是这幅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要把它送给我心爱的女人。我保证价格绝对公道。我愿意以7000万的价格买下这幅画，希望你考虑一下。”
说道心爱的女人，史向东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捏。
凌云听到“心爱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指秦可卿吧？
凌云随后觉得应该没那么巧。
兄弟，钱财乃身外之物。
如果不是秦可卿要这个，我就把它卖给你了 。
可是比起攻略我的女一号，1000万实在无足轻重。
凌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拒绝道：“非常抱歉，这幅画我替别人买的，所有权不在我，所以不能卖给你。”
史向东听到这个回答，脸色有些阴沉，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凌先生，在金海这个地方，大家都给我史向东一点薄面。你手里拿着这幅画，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遇到麻烦。如果你愿意将画卖给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两个西装男保镖也瞬间靠拢过来。
这种场面，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法治社会只是普遍适用。
对某些人的约束力，等于没有。
但画肯定不能交出去。
凌云强自镇定，平静地看着史向东，说道：“1000万，少了点……”
说到这里，见两名保镖似乎被自己的话惊到，凌云停顿了一下，看着史向东略带期盼的眼神说道：“史兄弟，这东西真是我替别人买的，不过也不是不能商量，1个亿倒是可以考虑……”
凌云还是给史向东留了希望。
他故意表现的像个商人。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看你愿不愿意花钱了。
为心爱的女人花点钱，不算什么难事吧。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能全怪我了。
史向东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笑道:“一千万少了点？一个亿？口气不小，也不怕风大扯着舌头。”
“你考虑考虑，要是出不起价……”
史向东阴沉说道：“一个亿？你干嘛不去抢！”
哦豁！
看来谈不拢了。
这家伙不会要在这里动武吧？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凌先生，您吩咐的事情办好了。”
是领班。
领班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房间里的局势不再紧张。
凌云松了口气。
背后渗出冷汗。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眼前这三个人。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去吃宵夜了，你请自便。”
凌云说完，直接开门走出去。
史向东脸色变得越发阴沉起来。
目送凌云离去，一名保镖低声说道：“老板，要不要……”
史向东举起手，示意他们不可妄动，“稍安勿躁，给我查查这个凌云到底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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