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尾声（二）
别馆之中，白石在这里接见来自各国的使者。
但所接见的使者，也仅限于大国使者，还有中立国铁之国的使者，至于其余小国使者，则由政府那边进行处理，还用不着他这个军方大臣亲自出面。
见到白石这位鬼之国军方首领终于出面，大国和铁之国使者，也是暗松一口气，看来这些日子他们的纠缠，还是有些用处的，终于把对方给逼出来见面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大的压力。
千叶白石，在风之国战争前，可以说是名声不显的忍者。哪怕被木叶定义为危险的S级叛逃忍者，但由于资料严重缺失，各国收集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相比之下，有着名门望族背景的宇智波琉璃和日向绫音更值得重视。
但随着风之国战争的结束，对方便在国际上名声大噪。
对方既是鬼之国军方首领，是鬼之国的最高军事领袖，本身也是不弱于五影的强大忍者。
只是普通人的他们，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武力，无视规则，但坐下来的时候，依旧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面对忍者，一般的普通人在气势上就弱了一筹。
哪怕他们身居高位，是权贵阶层，但白石也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忍者，光是坐在那里，就使得房间里面的气氛沉闷下来。
白石坐下来之后，脸上无喜无悲，如同扑克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短暂的沉默后，白石扫视了一圈同样坐在属于自己位置上的大国使者，还有铁之国使者，才缓缓开口说道：“各位的来意，我已经明了。因此，经过军方和政府的一致协商，我方决定在原有的条件上进行一部分改动，完全抛弃小国市场，对鬼之国的军火贸易十分不合理。而且由于这是各国的主动要求，因此，要让鬼之国让步，各国也必须拿出一定的诚意。”
简单来说，就是鬼之国可以在对小国输出军火的事情上做出让步，但各国想要让鬼之国签订军火协议，也必须在一些利益上做出舍弃，给予鬼之国补偿，进行所谓的利益互换。
“那鬼之国打算在条件上如何改动？”
一位使者也表情不变，似乎早有预料这种场面，向白石询问。
“我方会对没有忍者村建立的小国进行军火输送，而已经建立起忍者村的小国，鬼之国会拒绝军火交易。”
白石扫视众人一眼，目光平静。
虽然随着军工业的展现雄风，但完全取缔忍者的军事力量，目前各方面还是略显不足。
而且很多国家高层也不是没有脑子的笨蛋，热武器的力量虽然视觉性十足，但在多功能性方面，还是远远不如忍者。
因此，忍者的军事力量依然是忍界的主流。只不过因为其中的一些比重，被军工业取代。
这也是白石提出这个条件的理由。
有忍村的小国，是有一定的自保力量。
哪怕是经常作为大国间墙头草的草之国，也有草隐村这样的官方忍者组织，能在大国间左右逢源屹立不倒，就足以证明这个国家并不是一无是处。
相反，如果一点军事力量都没有，那就只能大国蹂躏操控。
这些没有忍者村的小国，对鬼之国的军火需求无疑比拥有忍者村的小国更大。
这样做，可以缓和与铁之国在军火贸易上的剧烈冲突。
虽然铁之国的军事力量远不如鬼之国，但中立国的态度也是考虑因素之一。
未来说不定还有需要委托铁之国的地方。
原本就已经大大得罪了传统五大国的忍者势力，那么，保持中立的武士集团，如果也投向传统五大国，那么，势必会让鬼之国在国际上真正孤立无援。
铁之国只需要保持原有的中立态度，就是白石所需要做的。
吃独食必然会遭到各国的针对与打压。
利益之外也不外乎人情。
果然，白石给出这种条件后，几个国家的使者，开始窃窃私语交谈。
白石提出来的这个条件，虽然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没有忍村的小国，即使拿到了鬼之国的军火武器，也不可能形成真正的威胁。
忍者可不只是用于正面战斗，暗杀、谍报层面，也可以用来威胁小国的成长，只不过这些事情无法拿到明面上交流。
而失去鬼之国供应军火的有忍村小国，军事力量无法剧烈扩张，同样也威胁不到大国的地位，使得他们对大国具有强大的抗击力量。
“当然，售卖给无忍村小国的军火武器，暂时也只会出售初代的制式武器，新式武器暂时不会出售给这些小国。”
那些初代的制式武器，本来也只是鬼之国军方最初淘汰如今很少用到的武器。
将这些淘汰武器卖给无忍村小国，短时间内也可以打消各国对鬼之国的猜忌，也能让鬼之国在财政上保持高收益。
“那鬼之国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协助？”
一位使者问道。
前面是鬼之国做出来的让步，那同为大国的他们，也不能白白让鬼之国吃亏，否则不利于国际平衡。
“减让对鬼之国的关税。另外，允许鬼之国的收债人和云游巫女，合法入驻大国和中立国地区。”
白石毫不客气说出这些要求。
在过去，鬼之国的收债人和云游巫女无法入驻大国地区，铁之国那里也很少进入。
每一次进入，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行动上也受到极大限制。
很多时候，一些躲避债务问题的欠款人员，躲到五大国区域，收债人就很难前往收债，因为会受到大国忍者的制约。
那里毕竟是其余大国的底盘，鬼之国多少也要考虑领地主权的问题，不敢过度干涉。
“第一个条件可以接受，但需要商讨关税的减让程度。至于第二个条款……”
收债人和云游巫女什么性质，作为国家高层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些人在鬼之国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
“紫苑花商会那里积累了很多没有还清的债务，那些欠款人员，其中不少躲到了大国地区，让收债人无力成功收债。我认为这种条件很合理。”
“既然如此，那没必要连带云游巫女一起……”
“云游巫女擅长医疗忍术，而收债人在收债过程中，很可能会和欠款人发生冲突，云游巫女可以及时对受伤的收债人员进行医疗支援。还是说，各位能代表自己的国家，承担我方收债人的医疗责任吗？”
白石轻飘飘问了一句。
“……”
白石的这句话，直接让众使者微微无言。
虽然知道将收债人和云游巫女塞到他们国家境内，必然不是基于以上的那些理由。
从事谍报工作，才是鬼之国的真正目的。
但鬼之国只需要咬死这一点，他们也很难反驳。
“我的条件只有这两点，如果你们答应，我们立刻签订对小国的军火限制条约。如果实在不行，鬼之国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决定忍界未来的军火市场。”
“关于这件事，可否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
一位使者问道，其余几位忍者也表露出相同的意思。
减让关税这是必带的条件，但在他们国内合法将鬼之国的收债人和云游巫女塞进来，就需要认真思索，不能草率做出决定。
“可以，三天时间足够了吗？”
白石斟酌了一下，给出时间期限。
使者们也没让白石为难，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这样，三天后再来协商吧。”
白石内心也松了口气。
但这也只是刚刚开始，关税减让到什么程度，还需要磨很多嘴皮子。不过关税减让这种事，就不需要他这位军方首领亲自来谈判了，会交给专门人员负责和各国商谈。
“另外，还有一件事还没说。”
在众人准备离开之前，来自风之国的使者却突然开口。
“哦，什么事？”
站起身的白石微微挑了挑眉头，向风之国使者看去。
对方抬起头和白石对视，开口说道：“关于熊之国成为鬼之国附属国这件事……”
“这是鬼之国和熊之国之间的私事，也是熊之国新任大名的决定，和第三国无关，我方没有必须对外人解释的理由。”
白石面色平静回答。
“可是……”
“风之国是打算继续割让土地给鬼之国吗？虽然只是无用的荒漠之地，但我方也会秉持来者不拒的原则。”
风之国使者想要说什么，直接被白石这句话给堵死了，眼神中暗含警告的意思。
风之国使者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其余各国使者也是脸色各异，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和风之国使者一样，十分默契的没有在这件事上拿捏鬼之国。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五大国和铁之国的使者，也带来了他们各自大名府的决定。
减让关税问题，会根据各国的综合国情进行商讨，这个需要各国的专业人员坐下来慢慢商谈，短时间内没办法做出决定。
至于鬼之国提出来的第二个条件，各国大名府表示应允，但在同意的前提下，也必须要对入驻国境的收债人和云游巫女做出限制。
为了避免收债人在收债过程中，会造成人员伤亡，各国会派遣专门人员，跟随在鬼之国的收债人身旁，进行监管。并且入驻大国和中立国铁之国国境内的收债人员，人数上限为五人。同理，随行的云游巫女，上限也只能存在五人，合计十人，同样要受到随行人员监管。
至于这些监管的随行人员，必然是各国的忍者与武士。
对于各国大名府提出来的限制人数条件，白石也欣然同意下来，在协议书上签字。
接下来便是减让关税方面的问题，白石拜托了政府的相关部门人员之后，就离开了谈判桌。毕竟他对商业问题一窍不通，关税减让到多少合适，也完全一片空白。再者，他也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从烈陀国得到的转生术研究资料，从而研发出完整的转生忍术，才是眼下白石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各种科技需要发展，但忍者的力量，也需要齐头并进，不能落下。
“呼……总算是谈妥下来了，接下来关税问题解决，就需要立刻限制对小国的军火贸易了。”
白石回到办公室，喝了口茶水说道。
“但这样做，说不定会因此得罪一些小国，影响到鬼之国的名望，尤其是那些有忍村存在的小国。”
绫音站在一旁说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这也不是鬼之国一家的决定，其余大国，包括铁之国也是见证者，会在协议书上签字，并且公开。就算那些小国要怪罪，也会把其余大国和铁之国一起恨上。”
白石丝毫不以为意。
相反，在这件事上，鬼之国是属于被逼迫的一方。
尽管其余大国和铁之国也对鬼之国进行了部分利益妥协，但这种妥协，终究让白石感觉到不爽。
“这就是吃独食的坏处了。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很难在军火贸易的问题上，再对鬼之国指手画脚了。虽然比起预期效果，要差了不少。”
绫音笑了笑说道。
按照原有的期望，应该加大力度对各个小国进行渗透，争取外交关系的融洽，并主动削弱大国忍者的军事力量，为未来的战争做铺垫。
可惜，鬼之国还是因为底蕴不足，无法统一所有小国的声音，扭转大国的意志。加上大国和铁之国在这件事上意见高度保持一致，强烈反对鬼之国的无限制军火贸易。限制于这些原因，鬼之国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暂时的妥协罢了，谁知道他们之后还会再给我们使什么绊子。话说回来，其余国家的使者最近没有闹出什么问题来吧？”
因为要对付大国和铁之国的使者，白石没有时间照顾那些小国的使者，对那些小国使者的安全问题，交给了绫音去管理，这也是绫音所在警备队的本职工作。
防止云隐和日向一族的闹剧再次重现，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对各国使者进行严密监控。
“虽然一些小国的使者有些不安分，不过在警备队的监管下，总体还在控制之中。那些有想法的小国使者，我已经派人去警告过了。如果再不听劝，我也只能采取极端一点的手段，让他们乖乖听话，不会出现问题。”
绫音想了想说道。
白石点了点头，这些小国生活的艰难之处，他能够体会到。
大国之间的争斗，最先受到波及肯定不是大国，而是周边军事力量薄弱的小国家。
数次忍界大战爆发也证明这一点的真实性。
也正因此，导致如今渴求军事力量强大的小国不在少数。
他们不希望将自己国家的命脉完全依托于大国，希望自己国家在主权和领土上的绝对独立性。
一旦大国想方设法干涉他们小国的内政，就意味着灾厄降临。
但是小国生存艰难，刚刚成为第六大国的鬼之国，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雷之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很难再去利用联合起来，成为鬼之国的挡箭牌。
土之国对国际形势保持沉默，水之国偏居一隅，火与风两大国联合，开始和鬼之国敌对，而夺得五大国之首的雷之国，也在暗中蓄力，不知道矛头下一刻会指向哪个国家。
是继续打压火之国，还是针对鬼之国，白石也不得而知。
因此，即使白石知道这些小国的处境，也首先要考虑到本国的立场问题，再去谈论其它。
看似繁荣的背后，也是步步危机，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前功尽弃。
现在可不是怜悯这些小国的时候。
鬼之国必须集中精力发展自身，为将来定鼎忍界的战争做足准备。
“接下来我要去实验室开发新术，没空理会外界的事情，那些使者依旧交给你来监管，不要出现差错。”
白石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将其整理好，摆放到一边，打算去实验室进行转生术的研究。
“放心，有白眼在，他们没有捣乱的机会。”
绫音自信回答。
白石听到绫音的保证，便快步走出办公室，前往实验室所在之地。
◎
木叶，火影大楼。
办公室中，日斩拿到了从火之国大名府发送过来的文件，与鬼之国在军火贸易上取得了成果，成功限制鬼之国对小国的军火贸易问题。
鬼之国日后的军火贸易对象，只能是大国，中立国，还有无忍村的小国家。
而像雨之国、草之国、汤之国等等拥有自己忍者村的国家，鬼之国将不会与这些国家进行军火贸易。
虽然没能彻底限制住鬼之国的步伐，但取得这份成果，已经实属不易。
而各国为此也做出让步，比如减让关税。这一点和木叶关联性不大，是大名府需要考虑的问题，所以日斩看的时候一带而过。
至于鬼之国提出来的第二个条件，让鬼之国的收债人和云游巫女合法入驻大国与中立国铁之国国境，就和木叶方面相关了。
火之国大名府希望木叶忍者村派遣合适的人员，对这些合法入驻国境的收债人与云游巫女进行监管，避免这些鬼之国的谍报人员，在火之国境内窃取重要情报，可以及时止损。
看完文件的全部内容后，日斩稍微斟酌了片刻，并对着周围的空气说了一句话：“让鹿久和卡卡西过来一趟。”
不多时，上忍班长奈良鹿久和暗部部长旗木卡卡西两人如约而至。
二人走到日斩面前，都是对视了一眼，由鹿久率先出口：“火影大人，您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日斩把手里的文件推到二人面前，让他们二人观看。
“这份文件，你们都看一看吧。”
鹿久和卡卡西便微微低下脑袋，一起扫视日斩递过来的这份文件。
很快，文件的内容被鹿久和卡卡西熟记于心，二人脸色都很平静，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情绪来。
“关于监管鬼之国收债人和云游巫女的人员，你们觉得从哪个部门派遣比较合适？”
日斩等二人看完，立马问出这个问题，希望听听二人的看法。
“从忍族之中调动吧。”
鹿久看了卡卡西一眼，随即开口说道。
对于暗部正在调查内部间谍的事情，作为上忍班长，鹿久也是略有耳闻。
并不是不信任暗部，而是暗部如今出现问题，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间谍存在。这种时候要是很巧合的从暗部中选出鬼之国的间谍，正好和收债人、云游巫女一拍即合，很容易蒙蔽木叶和火之国大名府的视线。
除此之外，平民忍者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想要避开所有的风险雷区，只能从木叶的忍族中挑选监管人员。
卡卡西对此没有意见，点头说道：“我同意鹿久的看法，暗部内部的清洗，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处理，短时间内没办法拿出身家清白的成员，去监管鬼之国的收债人和云游巫女。而从忍族中挑选监管人员，可以最大可能的保证情报安全。”
基于暗部如今的重重问题，卡卡西给出的是最为中肯的建议。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就从各个忍族内部挑选出合适的监管人员吧。”
日斩也是倾向于鹿久的看法，点头说道。
鹿久继续进言说道：“为了能够更好监视这群来自鬼之国的客人，我建议从日向一族、犬冢一族、油女一族以及山中一族中挑选出监管人员。这几个家族在情报收集、监视还有追踪感知方面，都有不俗的本领。”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鹿久，务必说服这几个忍族的族长。”
日斩没有多做考虑，打算让鹿久去办理这件事。
“是，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火影大人。”
鹿久郑重点头。
说服油***冢以及山中三族并不是问题，他与这三个忍族的族长，私人关系匪浅，而且抽调出来的监管人员，平均到每一家身上，也只有两三人，想必作为族长的他们也不会在这方面吝啬。
唯一的难点在于说服日向一族。
宇智波一族在木叶消亡后，日向一族便是当之无愧的木叶第一豪门，底蕴也是各大忍族中最为深厚的。
最重要的是，他和日向一族的现任族长日向日足，关系一般，仅限于平时遇到打声招呼的程度，除此之外，就没有更深入的交流了。
“日向一族吗？”
卡卡西这时说了一声。
“怎么，卡卡西你有另外的提议吗？”
鹿久好奇问道。
“不，我只是想说，日向一族的白眼很擅长监视，我相信没有比日向一族更适合这份工作了。如果日向一族同意，这件任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是啊，不过说服他们，不是件简单的工作，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话虽如此，但鹿久脸上满是自信，可见说服日向一族，他抱有极大的信心。
看到鹿久脸上的自信，卡卡西也笑道：
“那就祝你好运了。暗部那里还有很多要事处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离开了，火影大人。”
“麻烦你了，卡卡西，暗部的事情要尽快处理好。”
“是。”
卡卡西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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