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动摇神性
卡尔的叫好声还未落下，彼方的天空之中，几道迅捷无比的银色火柱便刺破天空，直入眼魔核心。
被这一击命中的眼魔几乎是瞬间失去了最后一点反抗的力量。大德鲁伊指尖的电弧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闪烁了几下之后也消弭于无形。
顺着那道银白色的光柱看去，卡尔见到了那个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身影，正手握一柄造型古怪的法杖，傲然悬浮在整座深水城之上。
“莱拉……女士？”
更令卡尔惶惑不安的是，在莱拉·银手的周身，那些原本错综复杂，缠绕着的魔网能量就如同被重新梳理并显现了一般，平静地流淌着。此时的莱拉神色如同寒霜一般，在空中宛若神祇，甚至让凝视着那道身影的卡尔没有功夫去理会径直坠落下来的眼魔的“尸体”。
“这……”
“愣着干什么，还没有结束。”莱拉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的法杖尖端指着那具已经没有生机的“尸体”。
如果不是见到莱拉银手专属的银火，恐怕现在卡尔只会以为眼前的莱拉只是某个顶级法师所捏造出的残像。
“亵渎者会被一一清算，没有人可以例外。”
莱拉在空中几乎没有任何动作，而卡尔四周，那些正在趁无人注意打算逃跑的叛军脚底，忽然闪烁出一团银色的火苗。只被那银火接触到的刹那，源自灵魂深处燃起的火焰便将肉体与心灵上的双重痛苦加诸于叛军。
“不会错了……不会错了……莱拉女士竟然……”
“莉亚拉将军，您在念叨什么？”禁制结界解除之后，大德鲁伊与芙兰莎第一时间重新为她提供了治疗，尽管断肢在短时间内还无法修复，但抹消掉痛苦还是可以做到的。
“看来诸位不太了解当年博德之门所发生过的事情……”
莉亚拉咳出了两口瘀滞在腹胸的血液，而后盯着莱拉缓缓地说道：“在纳尔色克斯谋杀之年（1482DR），瑞文嘉德大公爵几乎倾尽整个城市的力量终结了一场针对博德之门的阴谋，而阴谋的策划者，就是以凡人之体，神明子嗣的身份突然莫名获得神格的另一位大公爵托儿林·银盾……在获得神格后，银盾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最终，也因为并不拥有神性，而走向消亡……”
卡尔试探着问道：“这位银盾大公爵所得到的神格是……”
“谋杀之神，巴尔。”
……
地面上一片寂静。
“或许……莱拉女士会好一点儿？密斯特拉毕竟在大多时候以中立的……”
“我不觉得。”莉亚拉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卡尔，“我认为，如果没有神性，任何一位神明的选民或者子嗣继承神格都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并让神子本身的性格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直至……死亡。”
莱拉似乎并未理会众人的交谈，她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那个眼魔脓肿不堪，散发着腐臭的尸骸。
“银盾大公爵不也是个例吗？”
莉亚拉微微摇头道：“或许，无意识获取的神格比主动掠夺的神格更危险。”
“但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时候？深水城生死存亡的关头，莱拉女士获得了神格？”卡尔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不会是背后有什么事关神明的阴谋吧。”
“不……”芙兰莎驾着独角兽飘然落地，“莱拉女士拔出了阿格哈荣之杖……这位大法师的遗惠，让莱拉女士在重返传奇的时候，真正接触到了密斯特拉的力量。”
“拔出了……阿格哈荣之杖？”
卡尔微微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那道城市里无所不在的压制着自己力量的禁锢已然消失不见。如果夏弥娜尚在地表的话，想来解决那帮
几人交谈的功夫，那原本已经在银火余威中陨落的眼魔，那肥硕、令人作呕的身躯忽然开始颤动了起来。
“那是……怎么回事？！”
眼魔的尸体开始进一步腐烂，而那些浓浆也被狂涌出的波动推出几十尺开外。原先被狮鹫骑士斩落的眼柄此时完全褪去了外壳的包裹，化作一枚枚如同鬼火般的奇异能量漂浮在主眼旁边。
主眼本身，那些烂肉和几丁质外壳也已经完全脱落。整个紫色圆形肉球直接化作了空荡的颅骨。原本主眼所在的位置上，是一团展现着惊人杀气的赤色核心。来自虚空的磅礴能量灌注入四周的魔网之中，继而迅速被眼魔的尸体吸收。
“据说这只眼魔在统治珊娜萨之时，就因为脱离虚空太久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存在了。据说，类似陷入癫狂的眼魔，在其尚且存活之时，会进行一种诡异的梦境。”
此时，悬停在半空中的莱拉也同样有了动作。她道道银火编织入绵密的魔网之中，那些被具象的魔网能量直接成为了阶梯，让她缓缓下落。
“这不是一般的入梦。而是汇聚了大量虚空灵能的扭曲具象。梦境的内容，便是眼魔在死亡后，继续存活的可能……而当这种梦境一旦彻底定型，那么眼魔在死亡之后，便会完成这种恐怖的转化，转变为虚空中的真正的独裁者『亡眼暴君』！”
莱拉冷漠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脑中。他们并不知晓亡眼暴君具体是什么东西，但那疯狂吸收虚空能量的眼魔颅骨，就足以证明它的危险性。
“莱拉女士，您……”芙兰莎有些担忧地看着莱拉，但莱拉此时已经不存在任何多余的情感波动。
作为倾向中立的神祇，密斯特拉的神格会更加坚定于驱逐邪恶，无论手段。
莱拉看着亡眼暴君，只冷哼一声，四周连接着亡眼暴君主眼核心的扭曲的魔网被她挥手之间便尽数斩断，吸收能量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这同样是密斯特拉专属的力量，直到身死之前，密斯特拉也也保持着强等神力，更是在耐瑟瑞尔浩劫中以一己之力关闭了整个多元宇宙的魔网
哪怕神格只剩下了十分之一的力量，也足以抗衡这只邪眼暴君了。
剩下的问题之中，唯一能影响到莱拉心性的，恐怕也只有那渺远传闻中，复生魔法女神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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