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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91章


◎“生了个女孩,叫眠儿。”◎

        等到薛凌玉父子走后,丰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来,无论长得再像,就算是名字都那么相似,都不可能会是她的屿儿。

        她是亲眼看着屿儿在自己怀里咽气的,那种失子之痛到现在都无法铭记,甚至镌刻进她的骨子里。

        心腹十分担忧的看着她,“王爷,您可还好?”

        在嫡子去世后,丰王的身子也是日渐式微,鬓角都长出了白发,苍老得也不成样子,大夫都说,若是丰王再这样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走出来,恐怕也就是这几年了。

        丰王摆手,摇头道:“本王无事。”

        她忍不住咳了几声,将喉头的腥血咽了下去,对心腹吩咐道:“去查查刚才那个人的身份。”

        刚才那有孕的公子瞧起来气度不凡,穿的衣服也是用上好的料子,应该是出身都城中的世家,那位主君竟能认出丰王,想必出身并不低。

        心腹也是第一次见到与嫡公子生得那般相像的人,不论对方是谁,好歹能让丰王感到几分慰籍,排解几分对嫡公子的相思之情。

        心腹遵命道:“是,王爷。”

        虽然人已经不在眼前了,可丰王还是无法忘记刚才看到薛凌玉的那一幕,他的眼睛简直和屿儿生得一模一样,可惜屿儿身子弱,并没有出过几次门,也无法像他这般正常的生儿育女。

        丰王紧紧的咬着牙关,扼腕叹息。

        薛凌玉并不知道丰王派人来调查自己,从外面回来后,他原本是打算用晚饭就去躺一会儿的,可是肚子却忽然痛了起来,当即疼得他倒在了地上,小侍被吓得大惊失色,便连忙去唤了薛父过来,说大公子恐怕是要生了。

        薛父去请了纪唯念随自己一同赶来,等到的时候,薛凌玉这会儿却是不疼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纪唯念上前查看了他的情况,并诊了脉。

        “大公子的羊水破了,的确是要生了,不过却还得等等,薛主君可以先去准备生产要用的东西,再叫几个稳公过来随时候着。”

        薛父听了,立马叫下人去准备,早就请进府的几个稳公也立马被带了过来。

        薛凌玉的疼痛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感觉肚子传来一种收缩的感觉,他整个人的精神也都聚集到了肚子上,就担心孩子出什么事。

        纪唯念交代他要多用些饭,免得等生产时没有力气,薛凌玉又吃了些东西,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就连眼泪都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生孩子真的好疼。

        他躺在床上喘着气,到最后都感觉疼得失去了知觉,可是这才是刚刚开始。

        丰王一进京,微帝就得到了消息,立刻宣丰王进宫觐见。

        丰王被请到了御书房,她表情肃穆,身为王爷本应养尊处优,可却显出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此刻面见陛下,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盒子,颤颤巍巍的向微帝行礼。

        “老臣参见陛下。”

        微帝赶紧亲自扶起她,“姑姑快请起。”

        微帝看见丰王脸上的皱纹,还有憔悴不堪的老态,不禁发问:“姑姑这是怎么了?竟与三年前相差如此之大,朕还记得上次见姑姑,您还是满头黑发,如今却...”

        虽说岁月催人老,可丰王却像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就连微帝都觉得心惊不堪,可是这三年并未听说丰地出过什么大事。

        丰王哽咽在喉头,没有立刻回答,微帝忍不住朝她后面望了望,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来,便又问道:

        “屿儿表弟呢,他没有跟着您来吗?”

        微帝下的圣旨便是,命丰王携嫡子入京,可是如今丰王来了,却不见嫡子的身影。

        虽然微帝觉得丰王可能是出于太疼惜嫡子,不肯让他出嫁的缘故,不过此举却是抗旨之罪。

        微帝在等丰王的解释。

        她虽顾念姑侄情谊,却不能一再容忍。

        丰王举起手里的盒子,苍老的声音颤抖又悲痛,老眼泪流道:“屿儿...也跟着老臣一起来了。”

        微帝盯着盒子,惊讶反问:“这盒子里的,是屿儿表弟?”

        从进来到现在,丰王一直抱着这个盒子不肯撒手,就连大监顾念她年纪大,想要搭把手时,都被丰王严词拒绝了。

        微帝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想到竟是周屿的骨灰。

        周屿死了?

        虽说他身子是弱了些,可前几年不还是好好的吗,怎的一被赐婚,就这样没了?

        丰王跪到地上,涕肆横流道:“臣这次来是向陛下请罪的,陛下应该知道屿儿对老臣的重要性,他自小身子弱,可以说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老臣一直小心爱护着,可没想到老臣的养子,居然为了丰王府的家业对屿儿下手,屿儿原本只是一场风寒,最后却就这样去了...”

        “自从三年前屿儿不在了之后,老臣便从此一蹶不振,就连府门都不愿意出,还将产业都交给了养子来打理,老臣一直没有上报宗室,便是还自欺欺人的觉得,屿儿还活着。若非陛下赐婚,老臣也不会打开屿儿的棺椁,更不会发现养子这些年的歹毒心机。”

        “陛下,屿儿已经去了三年,老臣感念陛下赐婚,只可惜这门婚事,丰王府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丰王所说句句都发自肺腑,更是抱着嫡子的骨灰声泪俱下的陈述此事。

        嫡子竟被养子谋害,此事说来也算是宗室的丑闻,所以丰王没有在赐婚的消息一出来时就禀明,而是选择亲自禀奏御前。

        微帝没想到事情竟变成了如今这样,周屿已经去世了,这门婚事自然也不能做数了。

        她扶起跪在地上的丰王,动容道:“姑姑,朕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听闻也是十分悲痛,也难为你从丰地赶来都城了。”

        丰王道:“臣之所以耽搁了那么久,便是为了处置那黑心肝的养子,虽然已经将他处死,可老臣还是难解心头之恨。”

        丰王脸上的恨意是真实的,哪怕是养了周玷多年,可在她心中,唯一的孩子还是周屿。

        “老臣知道此事让陛下难做了,老臣可以亲自向姜家解释这件事。”丰王此举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要见姜禾一面,毕竟她要收拾周玷的烂摊子,还得和姜禾打照面。

        微帝点点头:“那朕便宣姜家嫡女入宫,朕想她会理解您的。”

        赐婚是两家的事情,由两家亲自说开,这再好不过了。

        而且周屿死后,丰王府再无后嗣,百年后也不知由谁来承继,这倒是个难题。

        “那老臣就在此等候了。”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薛凌玉的疼痛间隔不断缩短,就连唇也都被他自己咬破,渗出了鲜血,他紧紧握着薛父的说,仰着脖子道:“父亲,我的肚子真的好疼。”

        薛父拿帕子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心疼道:“玉儿,我的好孩子,你再忍忍,纪太医说,等宫口开了,稳公就能替你接生了。”

        可是这种疼痛非常人所能忍,而薛凌玉是最怕疼不过的了,就连磕破了皮,都能泪眼蒙蒙半日,如今已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

        他牵动着嘴角,红着眼眶道:“父亲,我是不是要死了。”

        薛父立马怪道:“可别说这种傻话,生孩子是件喜事!”下一秒,他也跟薛凌玉一样湿了眼睛,“你会没事的,慧缘大师不是说你会平安无事吗,还说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让你操心,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呢。”

        这些都是假的,他编出来的,薛凌玉动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告诉父亲真相。

        他的指甲都陷入到了肉里,疼得脑袋愈发清醒,最后控制不住哭腔道:“父亲,我想见姜禾...”

        薛父这时候也不管其他了,立马答应道:“我这就派人去姜府。”

        微帝的口谕下到了姜府,让姜禾即刻入宫。

        鸢歌笑道:“小姐,听说丰王进京了,陛下此刻宣召定然是想要商讨您的婚事,也许丰王嫡子就在宫中等着您呢。”

        姜禾没有说话,这是敌是友还未揭晓呢。

        鸢歌将姜禾送到了府门口,还没等姜禾踏出去,姜父也听到风声赶来,好好叮嘱了一番姜禾,最后帮她整了整衣衫,道:“禾儿,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为了不让父亲再继续唠叨,姜禾点点头。

        侍卫已经将汗血宝马牵到了府门口,她正准备翻身上去,就见到一个穿着薛府下人衣服的人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下人累得气喘吁吁,连腰都直不起来,喊道:“姜小姐,我家公子要生了,想要见您!”

        “薛凌玉要生了?”姜父忍不住道,算算日子,应该是快了,他还以为离开姜府后,薛凌玉会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狠心拿掉呢。

        说来这也算是姜家的长孙,可是丰王如今还在宫中等着姜禾呢,而且要她入宫的可是圣谕。

        “姜小姐,我家公子一直喊疼,纪太医说,若是生不出来,得在公子肚子上破开一个口子,把孩子取出来,公子还说若是紧要关头,必定得舍父保子...”

        姜父看向姜禾,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薛府下人的话激起了姜禾的回忆,她记得自己亲口答应过薛凌玉会陪着他生产,而且他最怕的便是疼,哥哥这般坚毅的人在生产时都险些受不住那种疼,更何况薛凌玉了。

        圣谕当前,姜禾的目光却逐渐坚定起来,她勒紧了马缰,对姜父道:“父亲,我去看看他,替我回禀陛下,我明日亲自向她请罪。”

        姜禾话音刚落,便没了踪影。

        她骑着汗血宝马在都城的街道上急奔,不知内情的,见这副场景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纷纷侧目相看。

        姜府离薛府的距离并不远,可是姜禾却总觉得还不够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着急起来,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薛凌玉腹中的孩子又不是她的。

        她跟薛凌玉才相识三个月。

        姜禾的心忽然抽痛了起来,脑袋里也嗡嗡的,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一个念头浮现在心头,难不成梦里的那个小公子就是薛凌玉?

        她和薛凌玉早就认识吗?

        姜禾来不及探究那么多,她连马都没有拴紧,就直接进了薛府的大门,薛父早已经跟下人们打了招呼,立即便有人引着姜禾从薛凌玉的院子里走去。

        纪太医说必要时得破肚将孩子取出来,姜禾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真的到了那种情况的话,薛凌玉能不能撑住。

        她不允许他死。

        姜禾刚迈进薛凌玉的院子里,就听到了孩子响亮的啼哭声。

        薛凌玉生了。

        但是姜禾更关心的却是薛凌玉。

        她立刻冲进了产房里,那些守在门口的稳公根本拦不住。

        姜禾害怕薛凌玉真的被破了肚子,那么多的血若是止不住的话...

        在看到床榻上的薛凌玉时,姜禾忍不住唤道:“薛凌玉!”

        薛父看到姜禾来了,默默退到了一旁。

        因为生产用力虚脱,薛凌玉勉强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姜禾...”

        姜禾走到床边,见他并无其他不妥,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唇角也有血的痕迹,想必是受不住疼,自己咬出来的。

        姜禾的心隐隐作痛着,她弯腰握着薛凌玉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好要陪着他,却还是晚了一步,这样的痛让他一个人生生扛了下来。

        看到姜禾眼底的疼惜与不忍,薛凌玉努力扯着嗓子,断断续续道:“姜禾,原来流血真的好疼,真的好疼。”

        他脸上还带着苦涩的笑容。

        姜禾因为救他母亲所受的伤,应该比他还要痛上一百倍吧。

        姜禾抹去他眼角的泪,替他擦去唇角的血迹,“别哭,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这样说,薛凌玉很听话的将眼泪收了回去,他已经是做父亲的,不能再这样娇气。

        他轻轻推了姜禾一下,“你快去看看眠儿。”

        姜禾才注意到纪唯念怀里的孩子,她接过来抱了抱,竟觉得手都有些酸了,看起来竟是跟平安差不多重,看来她盯着薛凌玉吃多些东西,竟是让他生产时遭了罪。

        她细细盯着姜眠的眉眼,再看看薛凌玉,只觉得这个孩子的嘴巴像是薛凌玉,其余的竟不知是像谁。

        姜禾笑了一下,“眠儿是个好名字,长得也好看。”

        姜禾看了,是个女孩。

        姜眠到底是姜禾的孩子,也是姜家的长女,薛父见姜禾愿意来看薛凌玉,便猜测两个人或许还有什么瓜葛,如今孩子出世,牵绊更是斩不断了。

        只是丰王已进了京,这门婚事是陛下亲赐,姜禾是一定要娶丰王嫡子的。

        薛父带着纪唯念退出了房间,好让姜禾好好同薛凌玉说些话。

        姜禾坐在床边,摸着薛凌玉的脸轻声道:“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既然已经误了入宫,她干脆就在这里陪着薛凌玉好了。

        虽然没有破肚,可薛凌玉生产时也是凶险万分,幸好有纪唯念在,不然姜禾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今日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吗?”薛凌玉有些担心自己耽误姜禾的事情,他今日生产也十分突然,就连自己也有些措不及防。

        “没有。”姜禾道。

        姜眠在薛凌玉的旁边睡着了,小家伙刚生出来,却一点都不皱巴巴的,眉眼漂亮极了,姜禾碰了碰她粉嫩的拳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是极喜爱孩子的,特别还是这般乖巧可爱的。

        鬼使神差的,姜禾对薛凌玉道:“我在这里守着你和孩子,快睡吧。”

        有姜禾陪在身边,薛凌玉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身边的小家伙也睡得可香了,竟开始吐起泡泡。

        微帝宣姜禾入宫,姜禾竟拒绝了,这让微帝和丰王都很意外,最后还是姜晚意身边的宫人悄声向微帝禀报了来龙去脉,微帝的脸色才好些。

        薛凌玉竟是在今日生产,许是太过凶险,姜禾得知后急忙赶去了薛府。

        这也是人之常情,微帝不禁想起了姜晚意生产之日的险况,十分感同身受。

        薛凌玉是丞相之子,姜禾是凤君的妹妹,她也不能怪罪到这两个人的头上。

        微帝对丰王笑道:“丰王不如先在宫里歇下,朕明日再宣姜禾进宫。”

        丰王只知姜禾拒绝入宫,心道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大胆,微帝竟也没有责罚的意思。

        丰王不知道姜禾是否已经把自己跟周玷当成了一伙的,将她认作了仇敌,得知她在宫里才不愿意露面。

        她在丰地没有了牵挂,在都城里多待几日也没什么,反正迟早能见到姜禾。

        见丰王点头,微帝便命人将丰王还是公主时住的宫殿收拾了出来。

        姜禾这夜几乎没有合眼,她怕薛凌玉忽然出什么意外,亦或者半夜口渴想喝水,如果她没有听到,薛凌玉可就得生生渴上一夜了。

        薛家像是对她十分放心般,除了外面守夜的下人,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姜禾觉得薛家父母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她分明是跟薛凌玉暗中来往着,按照常理,见自家儿子跟陌生男子来往,做父亲的总会担心,可薛家主君竟也不问她和薛凌玉的关系。

        或许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姜禾打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薛凌玉。

        等到次日清晨,向纪唯念确定薛凌玉没有大碍后,姜禾才离开薛府。

        她还得入宫向微帝请罪,虽然已经告知了原因,但是总归是抗旨驳了微帝的面子,而且还有一个不知好坏的丰王,她回姜府换了身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姜父听到她回府的消息后,一大早就赶过来问她,薛凌玉生的是女孩还是男孩。

        “生了个女孩,叫眠儿。”姜禾答道。

        昨日她那般着急薛凌玉,想必父亲已经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父亲竟没有阻止她去看薛凌玉。

        她忍不住问:“父亲,你为何那么关心他生的是女是男?”

        倒像是薛凌玉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一样。

        姜父沉浸在终于做了祖父的喜悦之中,听姜禾这样问,脱口而出道:“我怎就不能关心了?”

        这可是姜家的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而且还是女孩,可以继承家业的女孩,是他期盼多年的孙女。

        如果不是姜家和薛家脸面上弄得不太好看,姜父现在就想去看看自己的孙女。

        姜禾被父亲呛了一句,无语道:“父亲开心就好。”

        她知道父亲想抱孙女想疯了,没想到连别人家的也那么喜欢。

        不过这样的话,如果有个现成的,父亲会不会开心呢?

        姜禾没来得及和姜父多说几句话,就匆匆忙忙入宫了。

        她一进御书房就看到微帝,还有一个面生的老者,看气度仪态,应该就是丰王了。

        姜禾分别行礼道:“参见陛下,参见丰王殿下。”

        丰王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姜禾,若是论相貌,的确是不错,气度也十分优越,更别说年纪轻轻就能管理一方商号了,想必能力也是十分出众的,如果是这样的儿婿,她会很满意。

        “昨日因事未能入宫,姜禾今日特来向陛下请罪。”姜禾的态度很是恳切,让丰王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也让微帝点了点头。

        “晚意已经同朕说了,的确是要紧事,朕暂且就不追究了。”微帝看向丰王,“今日就赐婚的事情,丰王有些话要亲自对你说。”

        “姜家嫡女,果然名不见虚传。”丰王看着姜禾,忍不住赞叹道。

        若是姜禾真成了她的儿婿,丰王府百年后定然不会没落。

        “丰王谬赞了,晚辈不敢当。”姜禾低头道,她忽然有些捉摸不透丰王的态度。

        “不知丰王有何话要对晚辈说,可是关于赐婚的事情?”

        见姜禾主动说到了正题上,丰王点了点头。

        “的确是赐婚之事,说起来,本王十分欣赏你,你经商的天赋极高,如果把丰王府的产业交到你手上,本王也就不用操心了。”丰王顿了顿,显出悲痛的神色,“只可惜,屿儿他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无法继续这场婚约。”

        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是姜禾没有设想过的。

        她定了定神,面色沉重道:“听闻这件事,晚辈也觉得很伤心,还请丰王殿下节哀。”

        丰王长叹一声,看向姜禾,“本王实在是不想对外宣布屿儿的死讯,今日当着陛下的面,有一个不情之请,此次退婚的理由,便另择其他可好?”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被锁了10个小时,已经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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