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巨角绿鹿

第二天，季文川起的很早，今天他要做一个唐刀的样子。吃过饭以后，张老伯找了一个树枝过来，手臂粗细，然后按着季文川的说法，两头砍去，然后用刀一点点的消减着，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一个在张老伯的看了很奇怪的刀的模型出来了。

  刀身细长，刃也十分的窄，比其他们用的长刀十分的不一样，刀柄也是长了很多，都有刀身的三分之一的长度了。

  季文川双手握着刀柄挥舞了几下，很是满意。

  “文川啊，这个刀是不是太单薄了一些，这要是对方穿着铠甲可能都砍不动，要是和那些刀对砍起来，你这个刀会断的。”

  季文川笑了笑，又挥动了木刀。

  “张爷爷，你们这里的刀都太重，我实在挥不动，这个刀看着单薄用起来却很锋利，主要用于砍对方的薄弱的地方，除了劈砍还能刺，放心吧，这个适合我的。”

  听了季文川的说法，张老伯在看看季文川的体型，算是理解了，季文川比起同龄人是太瘦弱了，要是换个正常猎人用的砍刀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力竭的。

  中午吃了饭，张老伯把刀的模型送去族长家，族长让裴天华去了镇子上，找个相熟的铁匠铺照着模型打造一样的刀，还特别的交代，要用好一点的材料。

  又是过了一天，族长带着一个人来到张老伯家。张老伯和季文川正在腌制分来的肉，看到进来的人季文川站了起来。

  族长来到身边，跟着来的是江良，留在镇子上呆了一天多，今天回来就马上找到族长，两个人又一起来到张老伯家里。

  “文川，消息不太好。”

  族长说到，然后看了看江良，你把打听到的说一下，江良看了看季文川和正拿凳子坐过来的张老伯。

  “我这两天打听过了，文川弄死的那个人叫翟士，居然是镇长的一个亲戚，虽然比较远，但是这些年一直帮着镇长管理镇子上的店铺收税的事情。镇长上第二天就开始到找人，我听到的是在找有一双黑色眼睛的人，还悬赏了二十枚银币。”

  听到这些，张老伯和季文川都感到很不安，季文川长着一双黑色眼睛，这是和别人最不一样的地方。

  “好消息的是我离开的时候卫兵和镇长的私兵都在镇上找，看了还没有什么头绪，没有联想到我们的寨子。”

  族长很是严肃，看了看张老伯和季文川。

  “我也担心他们开始挨个寨子找过来，一会呢我安排人在挨家挨户的说一下，要是有人来查这件事一定不能承认咱们寨里有文川的事情。文川，你也要注意平时不能离开寨子。”

  “嗯好的，过两天我还是跟着猎人队去打猎，这样离开寨子一段时间或许好一些。”

  族长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季文川的想法。

  时间又过去了四天，寨子里的猎人队又要出发了，因为上次打猎的收获，这一次族长决定不在深入魔兽山脉，就找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去打一些普通的野兽，众人也没有太大的压力，在族长的带领下进入了树林里。

  这次族长换了一个方向，去了一个在季文川来说是陌生的地方，但是猎人队的人却都知道要去哪里的，张老伯和身边的季文川说到。

  “咱们寨子里西北的地方有个奇怪的地方，在树林的深处，还没有到魔兽山脉的地方，有个像是很久之前存在的古城废区，平时多一些小野兽藏匿其中，咱们这次去也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季文川点点头跟着大队前行，他倒是对那个废区很是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队伍慢慢行进，到了第三天的中午队伍停了下了，季文川走到队伍前面，看到眼前的场景很是震撼。

  眼前是一个古城的废区，四处都是斜倒破碎的石头，石头上全是爬满了植物藤曼，绵延着往上一直到视线的尽头都是这样的情形，猎人队开始散开间隔几步一个人，然后排成一列往前缓慢搜索，众人不停的用手里的砍刀，长枪拨弄着杂草，要是遇到倒斜的石头建筑就会上前查看有没有野兽躲避的洞穴，一会的工夫就有好几只小型的野兽让众人驱赶出来，然后拉弓射箭上前收去猎物。

  看起来猎人们已经轻车熟路，并没有太多的紧张气氛，大家虽然不言语但是脸上都挂着笑，偶尔打个手势告诉边上的人这里有猎物，靠近边上的人就马上配合着围拢上去堵住猎物逃跑的路。

  季文川跟在张老伯边上，一边拿着一根长棍一边在草丛里挥舞着，偶尔有一些平常的草药也顺手收起。这样一直往前了走了几百米，前面似乎是一些房舍倒塌的遗迹，虽然也是爬满了草木，但是比前面的路长要难行很多，很多突出地面像是建筑物的地方阻挡着众人，队伍开始分散开来，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一队，往前搜索，遇到能进入的屋子或者是大的洞穴都是扔里一个火把驱赶藏匿的野兽。中午十分族长找了一个看着平坦一些的地方开始休息，留下三四个人象征性的放哨，其他人都喝水吃着干粮。季文川也拿出干粮和水囊跟张老伯靠着一块残破的石柱。一边吃着食物，季文川一边扫视着面前能看到的地方。

  目力所及已经开始缓缓的向上延申，沿着坡度往上，稍好一些的建筑多了起来，季文川还在其中看到了一些有着雕刻痕迹的石块，好像有些还是雕像，一直在视线的尽头，是在山坡最高的地方，哪里有像是一个大殿的建筑存在着。

  “爷爷，山坡顶上那个最大的是什么？”

  张老伯抬头看了看，又喝一口水。

  “以前去过的，族长说，像是一个神殿，应该是供奉什么神或者祭祀的地方，只是哪里已经是满地碎石和杂草了，几个倒塌的神像也看不出是什么了。”

  季文川站起来看了看，听了爷爷说的，很想去看看。

  休息了半个时辰，队去继续开始前行，山坡虽然不陡峭，但是倒塌的建筑太多了，实在不好搜索，队伍开始转换方向，想着相对平坦的左侧搜索过去。

  这样又搜索了两个时辰，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就是遗迹和树林的交界处，有几个人突然出现，每个人也是拿着长枪，背着弓箭，族长马上警惕起来，高高的扬起手，然后嘴里马上发出尖锐的一种鸟叫声。族长附近的猎人，马上组成防御的阵型，而稍远的地方也接连响起同样的鸟叫，猎人队的人从四周马上靠拢过来加入族长身边的队形。

  树林里接二连三的出现人影，到了树林的边界也是停下，摆出了相同的阵型，只是人显得少很多，应该只有三十多个人，甚至还有两三个轻微带着伤。

  这时候这一群人中走出一个人，高高平举着长枪，这是表示没有恶意，族长看到以后带着两个壮实的猎人也走了出去，和对方距离二十步左右停下，看请对方样子，族长松了一口气，而对方明显也是松了一口气。

  “裴族长，这儿问好了。”

  对方把长枪放到一边，族长也是抬手行礼。

  “这不是齐峰寨的秋高吗？这是也来这里狩猎吗？”

  那个叫秋高的人看来有些着急，所以马上说到。

  “我们这是要魔兽山脉的，结果在树林就遇到了十几头巨角绿鹿，我们也没有什么防备闯入了它们的领地，让它们突然的袭击了，伤了几个人，但是我们也猎杀了几只，其他的就都散了，他们其中的鹿王也是受了伤慌乱中跑散，族长让我们分着搜索，一定要捕杀他它。”

  族长听了算是知道了，于是抱拳说到。

  “我们这边没有遇到，你们看看换个方向，或者沿着树林的交界处往前搜索。”

  那人也是还礼，没有在客气，带着人又消失在树林里。族长转回来，大致的说了一下，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讨论着那个巨角绿鹿王。

  季文川是知道巨角绿鹿的，这是一种全身青绿或者墨绿的大角鹿，经常藏在树林里，因为鹿皮颜色和树木差不多经常是没办法分辨，脾气比较暴躁，经常就不管不顾的冲进猎人队，它们的皮还有角比较值钱，至于巨角绿鹿王那更是珍贵，很少遇到，据说它的眼睛是黑绿色的，可以在夜里发光，为此很多富贵的人都愿意花大价钱收购，晚上摆在屋子里，淡淡青绿的光芒很是柔和，能让人安神养气。

  一行人到了树林边，又按着族长的要求再次换了方向，沿着树林界限开始搜索猎物。

  天黑后，众人又一次靠近了遗迹的山下，安营以后烧起篝火开始做吃的，辛苦了一天，晚上要吃有些好的，每个火堆边上都插着几块烤肉，兹拉兹来的淌着油脂，滴落的油脂下面正好对着一个植物的叶子，一滴滴的落在干粮上，真是一点都不肯浪费。季文川则是在一个大肚子陶锅里熬着肉汤，一会肉炖的稀烂，汤汁浓稠，每个人都能喝上一碗。众人一边闻着肉香，一边看着眼前烤着的肉。

  肉汤炖好以后，众人纷纷开始吃饭，一顿有肉有汤的晚饭每个人都满脸红光，时不时的夸着季文川做的肉汤更是美味了。吃过后，族长安排好夜里放哨巡逻的人，让众人围着七八堆篝火休息，众人都知道明天还要继续打猎，都早早的躺下，营地里慢慢的安静了下了。

  夜深，四周虫鸣野吼偶尔传来，营地里都是老猎人了，没人在意这些，各种鼾声、磨牙声、还会有些梦话不清不楚的响起。

  季文川则是做梦了，梦里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两个低低的声音，季文川试着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往前走，两个手臂抬起往前摸索着，希望能摸到墙壁之类的东西。声音似乎近了不少，脆生生的应该是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

  “姐，姐，你看这孩子眼睛居然也是黑色。”

  另一个声音确很久才传出。

  “嗯！”

  然后似乎两个人又说了什么，但是季文川已经是听不清楚了，接着像是有一股力量往后推自己，不由自主的一直后退，开始还是迈着步子，后来就是小跑，最后季文川已经是双脚离地。象是有个人抱着他的肚子快速的奔跑。季文川一下惊醒，满头的冷汗，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到。

  “神鬼避让，神鬼避让......。”

  季文川念叨了好几遍，擦了擦汗水。然后看看四周，每个人都已经熟睡，篝火已经有些燃烧了一多半，季文川起身抱起木材挨个篝火悄悄的添了些木材，等添完了所有篝火堆，季文川已经走到了营地的另一边，刚想转身的他似乎看到远处有两点绿光漂浮着。

  季文川仔细看了看，担心自己看错了，那两点绿光居然慢慢的往后飘走，季文川下意识的往前迈了几步，想要确定一下。在他心里马上想到就是巨角绿鹿王，如果这真是，那么能抓到它寨子里又能多一份收入。结果那两个绿光居然换了一个地方，向着山上飘去，季文川又跟了一段，转头看去，离开营地也有也有四五十步，想了一下还是回头叫人，不管是不是巨角绿鹿他自己是一定应付不了的，于是往回走着，结果走出还没有几步就听到，踢踏踢踏的声音传来，季文川下意识的转身看过去，就看到离自己十几步的地方两个绿幽幽的圆形珠子在飘了过来。

  季文川张大着嘴，都忘了尖叫，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冲到头顶，伸手就要去斜挎包去摸刀，这一摸才想起来，添柴的时候没带，在想做其他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绿幽幽的圆珠子已经靠经他两三米了，季文川这才看到黑暗中冲过了的是一直高大的巨角绿鹿，全身墨绿的颜色在黑夜里真是最好的掩护，季文川赶紧向一边翻身，就算他躲过了两只巨大的角，还是让巨角绿鹿身体带到了边上。等到季文川七荤八时的摸索着站起来，又看到两个幽绿又对着自己冲过了，季文川什么也顾不上了，不管不顾的绕过一堆乱石，直接就开始跑起来了。

  那个巨角绿鹿动作敏捷，而且身材高大强壮，季文川深一脚浅一脚的需要绕过遗迹乱石，巨角绿鹿直接就蹦了过去，季文川也不管黑暗里什么方现，一直躲避着巨角绿鹿的追赶。

  跑了多久季文川已经是不记得，绕过一个倒塌的屋舍，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白天说的那个神殿，季文川口干舌燥的喘着气，看看眼前的神殿，在看看正飞奔而来的巨角绿鹿，季文川咽了一口吐沫，润了润嗓子，又开始飞奔冲向神殿。

  冲到神殿里，季文川靠着石壁，看着外面的巨角绿鹿的方现，没有看到两点幽绿，季文川一边喘着气，一边忙着望向其他的地方，巨角绿鹿就这样消失了。

  季文川喘平了气，手在地上摸索到一块石头，另一个手摸索着墙往前慢慢的走着，他想找个角落的地方，最好是能容下他一个人的洞穴，这样不用担心巨角绿鹿撞击，这样摸了好一会，季文川摸到一个石台，沿着石台摸了摸，居然绕到了石头台子的后面，季文川靠着石台坐了下了，心里盘算着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可是刚要放松的他就看到石台另一侧慢慢的露出一个幽绿的目光，然后又露出另一个幽绿的目光。

  季文川撇了撇嘴，然后把手里的石头直接扔里过去，嘴里骂道。

  “你大爷！”

  然后起身就继续往正前方冲去，那头巨角绿鹿这次只是默默的走出了，走到季文川刚刚休息的地方高扬着两个巨大的鹿角看着他。

  季文川一边往前跑着一边往后看，看到巨角绿鹿的样子很是疑惑，不明白它怎么没有追过来，季文川马上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然后转回头，往下看了看，满眼的漆黑。

  这漆黑没有让季文川感觉到害怕，而让他灵魂都离开身体的恐惧是来自脚底，他脚下在刚才的几步后就什么都没在踩到了。

  季文川又往上看了看，然后就是身体直接的下落，很快就让黑暗吞没，大概几个呼吸后，站在山崖边上的巨角绿鹿听到了一声。

  “你大爷的。”

  望了望山崖下无尽的黑暗，巨角绿鹿打了一个响鼻儿，转身慢慢的融入到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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