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因果
她杏眼浑圆，从方才的担忧刹那间恢复满怀希望。
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个性鲜明，又好看，又好懂，见她明媚如画的笑容，慕白也跟着高兴起来。
“好！”
百里戎邺道：“尊主不必寻找，今日我本应该去御兽族收族长玄心的魂魄，如今已经错过了时辰，不如就劳烦尊主跑一趟吧。”
酆都大帝挑眉，诧异看了百里戎邺一眼：“你去将那族长的魂魄勾来即可，怎么还让小，尊主去看他？”
百里戎邺被酆都大帝浑身鬼气一激，腿软的晃了晃，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这位新主子道：“判官说，这御兽族族长似乎跟尊主有些渊源，他性命垂危，尊主若不想他死，或可一救。”
百里戎邺今日本应该拿着御兽族族长的魂魄回去交差，奈何被苏白喊了来，去而复返，判官见他空手而归，便仔细翻了翻生死簿，发现这族长居然与苏白有渊源，便让百里戎邺将此事告知苏白。
生死本天命，然苏白从中插了一脚，导致错过了天命所载时机，这同时也是御兽族族长的机缘。
是生是灭，全在苏白。
苏白愕然：“与我有渊源？”
“是！”
唤出生死簿，苏白当即便要看那御兽族族长玄心究竟是谁，刚准备打开，被慕白阻止：“你如今没有天地之灵在身，只是个普通的神族，不要轻易翻动生死簿，以免乱了因果。”
苏白愣了愣：“嗯？”
她是生死簿的主人，本就可以动因果啊。
为什么现在不能动？
“如今秩序混乱，纵然是你，如今也不能妄自更改，需顺应天意而为，否则搅乱因果将会沾染业力，果报缠身，你现在有身孕，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打算。”
“我明白了。”苏白点点头，她知道慕白的顾忌。
“天道被我轰走了，这是因，因此我的果报便是需要生下另一个天道，你怕我再缠上因果，影响生产对吗？”
“嗯。”慕白不会让苏白沾染任因果，避免孕期出现什么变故。
她身上的因果已经够多了。
如今的御兽族族长并不是因，而是果，果已既定，他不希望苏白因看过生死簿而改动果报。
“听你的，那我们收拾收拾现在就走吧。”苏白站起身来，将鬼帝印递给酆都大帝道：“你还有什么要说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可以回去了。”
心思被看穿，酆都大帝开门见山：“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他会回来吗？”
“回不来！”苏白回答的非常快，斩钉截铁：“他是兵解，以肉身重造鬼界，元神飘散，之后一丝执念也被饕餮吞噬，你若想他，不如去找一找寒衣吧。”
“寒衣？”记忆久远，酆都大帝一时想不起来寒衣是什么。
“当初在鬼界，这寒衣传说是你所制，你竟不知寒衣的材料是什么？”
酆都大帝揉了揉太阳穴：“我并不是寒衣的制造者，而是发现者。”
他只是发现了寒衣的特性，将之给小鬼们玩而已。
“这寒衣乃是地藏王菩萨所穿锦澜袈裟所化，可免五毒所害，免遭六道轮回，大荒归来，幽冥重归，谛听感受到寒衣上地藏王的气息，已经去找了，你若去，或许可再见他最后一面。”
话音未落，酆都大帝便消失不见。
百里戎邺不明所以，问：“既然还能见最后一面，为何不救他？”
苏白摇摇头无奈道：“因果。”
她不太想说，慕白解释道：“一万年前，地藏王将死，是我和尊主将灵药让给他，他方能活，这是因。”
“寒衣相助是他报还给尊主的果，最终被尊主打散最后一丝执念，契约谛听也是果。”
“待寒衣与谛听相会，地藏王留在谛听身上的最后一丝元神也会被逼出，他的心愿是让大荒恢复如初，因此，他还能最后看一眼大荒和幽冥地府，无憾而去。”
百里戎邺听着慕白平铺直叙的语气，虽没见过地藏王，却有种敬佩和悲怆之感。
拱手离开，百里戎邺道：“属下先告辞。”
他要将因果告诉酆都大帝，以免地藏王遗憾而走。
苏白摇头笑了笑，她忽然看向慕白：“你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慕白道：“我才没那么好心。”
“你知不知道你傲娇的样子很可爱。”
“换个词！”慕白一脸严肃的瞪她。
苏白扑过去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杏眼直视慕白：“你已经能看到因果了，是不是……”
“小白，你还有身孕你知不知道！”慕白被苏白这飞扑的动作吓得脸色铁青，忍无可忍怒吼一声，连忙小心翼翼将她抱在怀中。
苏白见他紧张，双手胡乱作怪：“我的身子你还不知道，结实的很，而且，你不许凶我！”
慕白被她戳得左支右绌，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祖宗，主人……”
不敢反抗更不敢推开眼前一脸坏笑的小妖精，慕白踉跄着跌坐在床上。
戳着戳着，两人便浑身发热，见苏白没有停手的意思，慕白连忙道：“夫人，我们，我们该走了，等国师他们回来我们便走不了了。”
紧紧握着苏白的双手，他瞳孔赤红，强忍心中旖念，语气沙哑，满脸恳求之色。
“好吧！”苏白也觉得她确是需要吹吹风，缓解一下亢奋的心情。
慕白招来麒麟香车，两人并肩坐在香车上，按照百里戎邺给的地址寻去。
都说怀孕的女子最容易动情，慕白偷偷瞄了一眼苏白脸上两坨晕红，心里掰着指头算时间。
这孩子应该是在妖界怀上的，仔细算算，如今才一个多月，人常说，一个多月胎还没坐稳，不能行床笫之事。
他再看苏白一眼，眼神说不出的惋惜。
苏白被眼前景色吸引，脚下山川河流，万物茂茂，天空云层缥缈，阳光和煦，星斗罗列，灵气充足。
“四季轮转恢复了？这是谁的手笔？这简直太厉害了，只用了一个晚上，四季轮转，施风布雨，居然与一万年前看不出任何区别，一定是我父亲做的，他太厉害了，不愧是混沌空心杨柳树。”
慕白默不作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苏白没看到，他于是道：“是我！”
“是你啊，厉害，不愧是我夫君。”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慕白表情迅速阴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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