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鸡蛋
“这鉴往镜只有我能操控，将它放在锦囊里之前，我便设下禁止，若遭遇灵力暴击，便自动回到鬼市。”
“所以老夫才能在鬼市重新捡到锦囊。”顾家家主猛地拍了一下手掌，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细算起来，尊主是在他的帮助下，从黄天手里抢到了人。
他参与此事，荣幸之至。
苏白没说的是，她最初将罗酆的元神放在鉴往镜中是为了让鉴往镜吸收出罗酆所有元神，避免他再四处作恶。
她原本是想在鬼市对罗酆公开处刑的，罗酆若是幕后祸乱鬼界之人，定有一番打斗，届时鉴往镜回到她手中，她便可掌控全局，掌控罗酆生死。
没想到罗酆居然是真的无辜，阴差阳错的，她救了他。
大荒是酆都大帝的根基，大荒的恢复将他曾经倾注在鬼界的神力还给了他，因此，他才能恢复的酆都大帝的形貌。
不管用意如何，结果是好的。
她虽没说，酆都大帝却也猜了出来，两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一笑泯恩仇。
笑罢，酆都大帝叹息一声，心中念道，不管是一万年前，还是一万年后，他跟她，还是不对脾气。
至于为什么，他认为大概是因为后土的缘故吧。
她的应运而生，造成后土应劫，大荒没了主人，幽冥崩塌，亡灵无处安身。
一万年前的挫败涌上心头，酆都大帝看苏白眼神格外复杂，他欲言又止片刻，想说的话终是又忍了下来。
这神色，一如罗酆与苏白在鬼界初遇时的一言难尽。
“你是大荒之主，大荒依旧交给你打理，回去修炼吧。”
苏白正事办完了，直接赶人，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未曾查看过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界丹还在不在，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什么程度，为了腹中孩子，她得尽快修炼。
酆都大帝没走，反而上上下下打量着苏白，慕白坐不住了走上前来：“还不走？”
酆都大帝见他警惕，嗤笑一声：“我记得苏白契约了混沌，是准备留着吃吗？”
“嗯。”苏白歪着脑袋看他，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天地之灵已经给儿子了，那她还能用天地本源吸收混沌吗？
酆都大帝回忆片刻，提醒道：“我在黄天的意识里看到了许多秘密。”
心莫名沉了沉，苏白打起精神问：“什么秘密，跟混沌有关？”
“嗯。”酆都大帝眼底闪过一抹晦涩的恐惧和担忧，他低沉道：“神王没有死，在天外天，混沌是他派遣下来积攒灵力的，且神王有一部分灵识就藏在混沌本体内，黄天利用混沌，一直想吞噬混沌却无法成功，这是最重要的原因，若任由混沌活着，神王还会回来的。”
“神王居然真的没死？”苏白握紧拳头。
好不容易干掉了黄天，如今又要出来一个神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天外天是什么地方？”
摇摇头，酆都大帝诚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隐约有个大概的感觉，应该是在黑洞之外，天之外，却未达到跳脱三界之外，还在五行之中的单独一界吧。”
他回答不了这些问题，若不是有幸献祭黄天，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窥探到天外天。
见苏白沉默，他又抛出一个问题：“两只小白，你们考虑过我们现在所生活居住的天界，人间，究竟是怎样的形态吗？”
苏白一愣：“形态？”
几个量劫之前是一片混沌，鸿蒙初开之前混沌空心杨柳树诞生，后有了鸿钧，盘古，盘古开天地肉身化为山河湖海，神族妖族魔族渐渐成了气候，妖族秉日月自然之气修炼，又有大能者女娲造人，积攒大功德跳出五行。
所以……
苏白迷茫了，若这片大陆是盘古所化，那加上天地，这里究竟是什么形态？
“上古有载，混沌曾包裹盘古为鸡子，那么天地混沌之时，应该是圆形的，如鸡蛋。”
“不管我们脚下这片大陆是如何形态，我们如今依旧被包裹在鸡蛋里，那些跳出三界外的大能者，便是从鸡蛋里走了出去……连接鸡蛋和五行之外的空间，应当便是天外天，所以我将黄天送出黑洞，是送他与神王汇合了？”
说完，苏白头大如斗，身体有些虚弱的晃了晃。
她好心累，感觉之前一切都白干了。
“鸡蛋……”百里戎邺不可思议道：“若我们所处的世界只是个鸡蛋大小，那鸡蛋外的天地……”
难以想象。
慕白扶苏白坐在软榻上，边走他边平静道：“佛家讲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道家言三千世界，须弥芥子，也是如此，如功德塔中，在这里很小，里面却另有天地，天地奥秘无穷无尽，修炼方能探索勘破。”
功德塔出现在众人面前，巴掌大小，里面却住着万亿魂魄。
“出去的人无法回来，也许他们不敢或不能敲碎鸡蛋壳，我们要做的便是在神王回归之前，切断他与这世界的唯一联系，让他永远回不来。”
苏白想了想道：“还是吃了混沌吧，不留他性命了。”
说罢，她一脸无奈道：“可我现在已经强行契约他了，它是天地之初便存在的东西，又生了灵智，如此强悍的东西，我无法强行切断与他的契约，主人不能吸收灵兽，怎么办？”
死局。
顾家家主木桩子般站在一旁，明明从面相上来看，他才是最长者，而如今站在这里，他却插不上话，寂寥的摇摇头，他悄无声息走了出去，还是趁此时间见见儿子吧。
百里戎邺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尊主，尊上，你们可以去御兽师一族看看，他们应该有解除灵兽契约的方法。”
苏白眼睛一亮：“我怎么把御兽师一族忘了，此族十分神秘，且长盛不衰，听闻当年混沌大劫之后，众生尚在人间界，他们便能迅速崛起后一举进入圣界，且千年来无人敢犯，听闻他们驭兽之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且解除与灵兽的契约不伤主人与灵兽本身，放归自由亦不生仇怨。”
“我们去找一找御兽师一族吧，先把混沌这个定时炸弹解决掉。”她看向慕白，眼中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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